对于他而言就像是一个谜。那晚被她手刃的孟仓,她与北楚皇室的牵扯,传书邀她重阳去遥山的人,这一切他明明是陪着她一起经历的,但始终窥不出丝毫端倪。
这时江温酒猛然发现,两人分明是两情相悦,说到底却对彼此毫无所知。商青鲤没有告诉他她怀揣着的满腔秘密,他也没有告诉过商青鲤他从哪里来,要做些什么。
太虚宫里遇见商青鲤时,让江温酒上心的,是她佩着鸿雁刀。他见到鸿雁刀的第一眼,就猜到了她与商逐岫的关系。若按辈分来算,他要称商逐岫一声师叔,商逐岫的弟子,也算得上他的师妹。
即使商青鲤不知道他与商逐岫的关系,但江温酒知道商逐岫把鸿雁刀传给商青鲤,就是希望商青鲤带着鸿雁刀行走江湖时,江湖上但凡是认得鸿雁刀的人都能看在他的面上照拂下商青鲤。
因而在商青鲤毒发时,江温酒没有选择视若无睹。
何况第一眼见到商青鲤,他就觉得她挺特别,与他之前见到过的女子不太一样。清清冷冷,却如寒梅独绽。
后来呢。
江温酒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就动了心。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约莫就是如此。
只是此刻想来,他与商青鲤之间,彼此都不够坦诚。江温酒沉思了片刻,决意要同商青鲤好好谈一谈。
商逐岫见他若有所悟,满意的笑了笑,转口道:“少主怎会踏足九霄?”
觉得心中豁然开朗的江温酒听言不做隐瞒,答道:“出了叛徒。”
“什么?!”商逐岫一惊,眉目一凛,道:“谁?”
“沈弃。”江温酒眸色冷沉。
“竟然是他。”商逐岫面上是掩不住的惊讶,叹息道:“看来我得回去一趟了。”
江温酒轻轻一点头,还想要再说点什么,屏风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皱了下眉,不再继续。听声音是小二带了客人上楼入座,恰恰坐在他们旁边那桌。
两桌间只隔了扇屏风,说话显然不怎么方便。
两人索性止口不言,专心喝起茶来。
商青鲤拿着几串糖葫芦上了二楼,慢悠悠向前,未走出多远就见前面小二引着几人入座,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脚下顿了顿,站到一旁有意等几人坐下再继续往前走。
恰好走在最后的一个华服男人回头看了眼。
只这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
那人直了眼,道:“美人!”
商青鲤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看,没见到别的人,明白过来他在叫自己,不由挑了下眉。
她一身红裙如业火红莲,冷清容颜落入那人眼里,明明不是绝色姿容,却勾住了他的心。向来是依红偎翠骄纵妄为惯了的性子,当下就转身几步走到她身前。
商青鲤后退几步倚上楼梯的扶手,打量了那人两眼。五官算得上俊朗,可惜眉目间神色太过轻浮。宝蓝色的衣裳用料考究,做工精致,看得出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他这一转身,走在前面的几人也跟着转身向她看来。从衣饰上不难看出,都是些富家子弟。
那人的视线直直落在商青鲤脸上,轻佻笑道:“本公子看美人面生得紧,外地人?”
商青鲤脚尖点了点地,心中想着是一脚将他踹下楼梯好还是踹出窗户好。
几个看热闹的人在一旁起哄,那人见商青鲤不理他,一手探向商青鲤胸前。商青鲤脚尖一抬,一脚正欲踹出,已有人飞身而来搂住她的腰将她往旁边一带,避开了那只手。
商青鲤仰头,江温酒对她一笑。
他依旧是青袍玉冠,眉目旖旎,如神仙中人。
“嘶!”那人冷吸一口气,看着江温酒的眸光是毫不掩饰的惊艳,激动道:“美人!”
商青鲤:“……”
她见那人眼睛黏在江温酒身上,嘴角冷冷一弯,心头满是不愉,如火在烧。
这时忽听得前方一把女声传来:“苏和,我看你色心不改,是不是又想进大牢蹲几天?”
苏和闻言嘴角一抽,转头看去,见一黑色劲装少女手持青锋而来。苏和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道:“你是何人?本公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了?”
少女声音清澈,一扬下巴,道:“路见不平之人。早就听说你不是什么好货色,今日一见果然。”
“……”苏和黑了脸,道:“滚一边去。”
他手上有几分功夫,抬脚就向少女踹去。
少女拔剑出鞘,纵身一跃,脚尖一点被扔出去的剑鞘轻巧一借力,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回身向苏和刺去。
只她堪堪把剑花舞出,苏和一脚已经踹到了她屁股上。她整个人被踹的飞了出去,狠狠砸向了一边的桌子。
商青鲤:“……”
这三脚猫的功夫!
她把糖葫芦往江温酒手中一塞,飞身扶住少女,卸了苏和那一脚的力道,让少女不至于撞上桌子。
而后她瞥了眼苏和,猱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