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个时间,燕亭找来位常来消费的比较相熟的太监,将一包东西送给了内务府管事刘嬷嬷。
刘嬷嬷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了包裹,当她看见那冒着热气的汉堡薯条的时候,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她拿起汉堡,咬了一口,菜、肉、面的味道齐齐绽放在口中,烘托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美味口感。
她吞咽下去,自言自语道:“这个燕亭公主,到底是什么人……”
……
别以为宫中的澡堂子都是华清池那样规模的,什么池水嫩肤,花瓣馨香,还有宫女丫鬟拿着绣了金线的帕子搓背……
在清玉苑中想洗澡就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爬进一个笨重脏旧的木桶中泡澡;第二种就是等下雨的时候脱干净衣服站在院子里……
燕亭不是神经病,所以她自然只能选择第一种洗澡的方法。也不知道这个洗澡的桶曾经用来泡过什么,总之不论燕亭刷洗多少遍,上面总有一股去不掉的烂木头的气味。
燕亭洗了个澡,哈着白气,坐在镜前。这冬天真是冷的要命。她干脆把床上的被子取下来裹在身上。
黑色的头发往下滴着水,这古代没有洗发水护发素就是不爽,头发洗完了经常会结到一起,每每梳头都很是费力。燕亭心说,回头得找个空闲时间,琢磨琢磨洗护用品。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有些恍惚。这张脸与她穿越过来的模样别无二致,她的年纪、姓名、长相均无变化。燕亭不知道这时空交错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她和原本的天朝的公主一定有某种脱不开的联系。
在寒冷的侵袭之下,燕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曾经是她活着的最大的动力。他让燕亭在十六岁的时候便产生归属感,燕亭从没想过以后要嫁给别人。
他也是帮会的成员,龙爷的手下,与燕亭因为一次任务结识。此后二人进行了多次合作,算是日久生情,彼此之间慢慢的确定了情侣关系。
这场恋爱没有什么都市小说中的惊险情节,也没有现代言情里的霸道浪漫,二人之间的关系温馨平淡。
对他们这种出来混的人来说,腥风血雨见得多了,没有什么比安定的生活更让他们向往。
他本许诺等她二十岁的时候便娶她为妻,到时二人退出帮会,用这些年攥下的血汗钱移民去国外度过余生。
他从未骗过她,更没有背叛过她。在这个尽是逢场作戏的时代,她感觉得到他的一颗真心。
只可惜,这个叫做岳祖的男人终究没能等到燕亭的二十岁。在她十七岁的时候,兴红社的龙爷碰上了其他帮会寻仇。而他,替龙爷挡下了子弹。
义字为先,他为了跟随多年的大哥,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等燕亭哭着赶到医院的时候,岳祖已经咽气了。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尸体冰冷无比,没了生命的他的脸上泛着寒气。
燕亭回过神,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泪痕在她苍白的脸上滑至嘴角,咸涩的滋味渗进口中。
她忽然在悲戚中抓住了一个希望——他们二人的死因是一样的,同是中枪而死。那么这会不会意味着,乐祖也有可能穿越了过来?
若是这样便太好了。前世的缘,今生再续。
可是燕亭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又感伤了,这种几率又有多高呢?大概只会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
清玉苑中少有人来,今个儿燕亭却是在等一个人,这个人是宫中的御医江卓。
他是来是给燕亭复诊的。
他如约而至,一刻不早,一刻不晚,时间刚刚好。这人留着胡子,却呈现出一种整洁干净的面相,一双眼睛又细又长,双眼皮下铺设着浓密的睫毛。
四十多岁的年纪丝毫不显老态,不知是他养生有道还是天生如此,总之他脸上并无褶皱,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小上很多。
这般容貌放到现代,绝对会是让少女们迷恋的大叔形象。
“公主。”他行了礼,让鹊儿把一根丝线绑到了燕亭的手腕上。
隔着线都能把脉,这御医江卓的本事当真不小。
“江御医,我的情况如何?”燕亭问了一句。
江卓神情有些复杂,他摇摇头说:“公主恕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丝线的缘故,臣感觉到脉象有些异象,若是可以的话……”
聪明如燕亭自然知道江卓的意思,她也是爽快,将大袖一撸,露出玉藕般的手腕说:“那便不要拘泥于礼数了,直接把脉吧。”
江卓道了声是,用左手将燕亭的手端在手心,右手的指头按在脉上。停留片刻,他皱着眉头说:“臣便照实说了,臣并不知道公主的脉象是吉是凶,以前也未曾见过这种现象。此前公主撞墙之后,伤及头颅,差点丢了性命。乃是数位太医彻夜救治,才勉强续住了性命。臣奉皇上之命在清玉苑好生照顾了半个多月,总算使得公主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但那时公主的脉象始终无比虚弱。”
“公主不光是外颅有伤,心肝脾肺肾和经络都有衰败的迹象。公主昏厥卧床的时候,还时不时有呕血症状。臣说句实话,当时臣当真以为公主挺不过一月。可是现在……”
燕亭扬了扬眉毛:“现在如何?”
“可是现在,公主的脉象鼎盛,除了体内有些虚火,一切都很好。甚至可以说……太好了。就像是一个从未受过重创之人一样。”江卓说道。“此种脉象太为蹊跷,臣实在不敢妄下定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