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和小娘子这样好的人,定会顺顺当当,圆圆满满。”
成斐接过,微笑颔首:“借您吉言。”
苏阆捧着花灯,被成斐揽着肩膀,穿过熙攘人群,终于挨到了通往城外护城河的水边,掏出火折子将灯芯点燃,俯身轻轻推进了水里,花灯顺水飘走,原本半合的莲花果然一瓣瓣的打开了,烛光透过粉色的灯纸映出来,照亮周遭的涟漪,水中已经被人放了许多花灯,一盏盏飘在水波上,像极了缀满星子的银河,光华璀璨。
苏阆看着那两盏花灯并排飘远,两手交握抵在下巴上,低头闭眼默默念了一会儿,才抬脸去看成斐:“怎么样,许愿了吗?”
她含笑瞧着他,眼中还倒映着河中簇簇花灯的光,熙熙炯炯。
成斐反问:“你许完了?”
看见苏阆认真点头,不由笑了:“那我也许一个。”
不过片刻,他便睁开了眼,苏阆诧异:“这么快?”
成斐拉过她的手:“走了,去亭里坐坐。”
苏阆追至他身侧,边走边问:“许的什么?”
成斐唔了一声:“你呢?”
“嗯,”她捉紧了扣着他的手指,“我愿我们和身边的人,都能平安顺遂。”
成斐对上她看向自己的眼睛,一笑:“我愿你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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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外头逛了许久,回到将军府时已时近三更,将过半夜,府中沿路的灯熄了不少,暗暗魅魅的,成斐把苏阆送至院里的海棠下,才停下来,俯身亲了亲她的额:“进去吧。”
苏阆已经萌生了许多倦意,揉着眼睛点头,却没转身,反而肩膀一倾,脑袋便挨在了他颈窝处,懒懒道:“靠一会儿。”
成斐顺势将她揽住,道了声好,忽而又想起一事:“对了,后天的宴飨,你去么?”
苏阆闭着眼摇了摇头,含糊道:“没啥意思,反正我也没担什么重要的军职,正好回来落了伤,就说还没好,让我爹推了。”
成斐倒也不意外,听她这样说,眼中复杂的神色却缓缓落定,揉揉她的发道:“那你在府中安心等我。”
苏阆打个呵欠点点头,离开了他怀中:“我去睡啦,你也早歇。”
夜风飒飒,苏阆才挪身,方才被她压着的地方便有些凉飕飕的,有些空。
成斐等到她房中灯光亮起,驻足片刻,转身而出,回了相府。
老管家见他回来,忙迎了上去:“公子。”
成斐见他仍旧未歇,有些诧异:“黄伯,怎么了?”
管家嗐了一声,悄声叹气道:“老爷旧疾又犯了。”
成斐面色一变,抬脚便往里走:“怎会?不是下午还好好的么?”管家慌忙跟上:“公子不必太过担心,大夫已经来瞧过,无甚大碍,一更时服了药,现下已经歇了。”
成斐已然大步行至成相门前,听见这几句,才稍稍放心,轻轻推开房门进去,坐在榻边,见成相睡得安稳,松了口气,小心掖紧被角,示意管家退出。
管家轻手轻脚带上房门,道:“大夫嘱咐虽不是什么大病,也不好再操劳,老爷说一日后的庆功宴礼他无法到席了。”
成斐颔首:“也好,黄伯回去歇息吧,父亲这里我来守着。”
老管家躬身应过,成斐的手在房门上停留片刻,不无倦意地闭了闭眼,悄声进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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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成斐去了泓学院,才至课房,院卿便迎了上来,将他堵在了回廊里:“大人回来了,大人安好。”
成斐点头,与他见过礼,欲继续往前走,院卿却又挡了一步:“大人可是要去处理公文,下官已经规整好了,圣上吩咐,大人正在休沐中,不必劳心费神。”
成斐看他一眼,却只瞧见了他低着的发冠,停住了:“我不办公,不过去书房看看。”
院卿紧绷的肩膀一松,刚想应是,又听他道:“把张承允叫来见我。”
院卿身形微凛,立时去了,不多时,课房中便出来一个人,唤道:“老师。”
成斐从他身边略了过去,抛下一句:“过来。”
两人前后相继而行,张承允跟在他肩后,成斐一路无言,忽听他道:“老师战胜而归,学生很是欢喜。”
成斐已然行至书房门前,背对着他伸出了手:“钥匙。”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被打开,晨光倾漏进去,房中物事整齐,甚是干净敞亮,成斐走到案后,随意拿过一本书翻了翻,又放回去:“收拾的很干净。”
“晚生每天都要来打扫一番,不敢辜负老师厚爱。”
成斐唇角这才往上勾了勾,露出些许与往日没什么异样的温然笑意:“你办事向来是体贴严谨的,我放心。”
不待张承允应声,他话锋一转:“我在外面听说,年前院里一个学生出了意外,还是和你同住一个房间的?”
晨光下,张承允的脸色一白,声音里也带了哀戚:“是…陈义兄,夜里喝多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