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来怎么,等你们好久了。”刚走进场内,宋承云便迎面而来,随行的还有兄长宋承宁。宋家大哥倒是难得的画艺绝伦的男子。今时官学平律,听三哥言明,早早便进入八人角逐中。
赵清婉难得先开了口:“才分开几时,云姐姐这般想念咱们。”
“你这丫头倒是打趣起姐姐来了。”看架势,宋承云还想继续和赵清婉调侃,宋承宁伸手拉住自家亲妹,“伯父伯母安,承宁有礼。”
宋承云随即反应过来,也温婉行了一礼。
“都是自家侄儿,何必多礼。”先不提赵将军与宋家私交甚好,官场之中能有彼此惺惺相惜之人,自是难得。再则,承宁与三子清扬自小长大,光是这份情义就足以让赵父对宋家兄妹疼爱有佳。
“云儿倒是不曾常来,如今看来也是出挑的大闺秀了。”赵母着实未曾见过此时的宋承云,不过是听自家孩儿提起,此时倒也很是喜爱,亲切地拉过承云的手闲话家常。
一时倒也热闹,宋承宁跟着赵家父子站在一起,仍旧高大俊朗,丝毫未显逊色,倒是因为本身酷爱书画,散发一种儒雅之气,很是引人注目。方才对赵家父母的尊敬有礼,此时言谈举止张弛有度。周边俏丽而站的女子不时往其身上清扫,媚眼如丝,那少年长身玉立,丝毫不见沾沾自喜之态也未有公子哥的浮华于世。
嗯,不错。赵清婉在心里默默下此定论,无论从何而起,宋承宁都是京都颇有风度秉性的翩翩公子。人品贵重,想来是没有什么商榷之处。
方才赵清婉当先开口,不过是为了看宋承宁的反应罢。
每每相见,宋承宁当先看到的都是阿姐赵清菡,眼神带光,总是不经意入定。如若无差,宋承宁对阿姐自是不言而喻之情。
“婉婉你又作甚?时时呆愣,事事不言,自个儿闷着。”赵清菡眼看自家小妹又老僧入定般沉默,霎时有气生出。
赵清婉回神,紧着搂住阿姐胳膊,头轻轻靠在她肩膀,“阿姐莫怪,婉婉是方才鲲鹏阁之事有些入神罢了。”
“自有父兄操劳,婉婉宽心便是。”
赵清睿本在一旁,此时听得两个娇娇言谈倒是不愿小妹忧心。
犹记得,入女学之前,小妹对三弟那番言论,另有一手策划涟漪坊之事。此时五殿下突如其来之举,定是让婉婉定对此事上了心。只得从旁疏解。
“婉婉不过随意猜想,二哥阿姐就莫言担忧啦。”赵清婉俏皮一笑,又恢复寻常小女儿态。
赵清睿虽知婉婉不过故作姿态罢,到底未曾多言。
不稍片刻,便见诸葛学士应旨而来。场内众人自觉下跪,听读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唯此画艺角逐之际,兹有才俊公子、端庄淑女承袭世家风范,扬学子品性,画由心生,下笔如神。官学姚靖宇、女学赵清菡当可谓今而艺主之名,另有官学宋城宁、女学赵清婉当得小艺主之称。朕深感欣慰。惟愿众人秉承志向,争得其余五艺之主,于除夕时令设宴嘉赏。钦此。”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声出口,倒是颇有种预演之后的齐整。
“圣旨分设两道,二位艺主均可留存。”
诸葛学士此意,这旨是要赵清菡和官学那位男子姚靖宇接。赵将军把女儿向前扶了一把,恐女儿见此情景一时慌了手脚,在一旁小心护着,很是贴心。
赵清婉早就知道自家阿姐定是可以夺得艺主之名,这与上一世的旨意如出一辙,只是,小艺主?不知何时六艺平律之上竟还设有小艺主这一说法,倒是颇为新鲜。看着阿姐捧着圣旨,心里也很是骄傲。只是又隐隐想起夏侯奕来,父亲回来也未曾言明具体所为何事,因而至今未曾歇了心思。
好在,乌云已开,一切朝着既定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