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股巨大的恐慌之情来!
不愿意再独自一人呆在这里的他一头撞到铁栅栏上,声嘶力竭地想要阻止楚妙璃的离去,谁曾想,他发出去的每一个音节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嗷嗷”声!
还是头回遇到这种情形的张宏达吓坏了!
他拼命用头撞击着铁栅栏,嘴里也不停地继续发出如同狼一样的嚎叫声。
先前带着楚妙璃进来的狱卒听到这歇斯底里的“嗷嗷”声,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哆嗦,很是感叹地对楚妙璃道:“华小姐,看来这妖怪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了,瞧,如今的他连人话都不肯讲了!”
“是啊,破罐子破摔了呢。”楚妙璃随声附和,心里想的却是原主被张宏达强行献祭给河神时,那惨烈无比的绝望模样。
“主人,这张宏达是必死无疑了,他家那两个老的,您决定如何处置?”方莲儿主动给楚妙璃传音道。
古人云,君忧臣辱,君辱臣死,张宏达刚才那一番毫无底线的污言秽语深深激怒了方莲儿这个对楚妙璃忠心耿耿的追随者。
楚妙璃回想着上辈子那两张哄骗走了儿媳妇所有嫁妆又心狠手辣给儿媳妇灌下哑药,并用一种施恩般的口吻,让已经被他们尽数榨干了的儿媳妇最后再送自己儿子一场荣华的丑恶老脸,唇角微翘的笑了。
锦州府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妖祸了。
张宏达的出现,无疑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因此,在处决张宏达的这一天,偌大一个法场上可谓人山人海!
在大家的轰然叫好声中,不是妖怪却被众人认定为妖怪的张宏达在楚妙璃的眼皮子底下,被刽子手活活千刀万剐了。
——就如同上辈子明明不是那个生辰八字,却被张宏达活活祭祀给了河神的原主一样!
行刑途中,被剧痛折磨的整个人都差点没发疯的张宏达无数次望向楚妙璃所在的方向,抻着脖子嗷嗷乱叫着试图和她说点什么!
楚妙璃眼神漠然的看着他,无心去猜测此刻的他到底是在向她求饶,还是又再语带怨憎的咒骂她。
反倒是围观的吃瓜群众们被张宏达这嗷嗷乱叫的模样惊了个半死!
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身上的血肉一点点被割下来,一点点在刽子手的动作中没了气息的张家夫妇情绪彻底崩溃了!
一直都在等着他们情绪彻底失控的楚妙璃低头看了看自己宛若葱白一样的纤指,慢条斯理地于虚空之中勾画出了两张特地收敛了所有金光的真话符,不着痕迹地拍进了张家夫妇的后心里。
符箓入体后,刚才还哭嚎得颇惹人同情的张家夫妇就画风大变的说起了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为之大跌下巴的真心话!
“儿啊!儿啊!你慢点去!爹和娘马上就会来寻你!爹和娘会带着华家那个小贱人一起来寻你!她既然已经被她那个死鬼爹许给了你做妻子!爹和娘就绝不会再把她留在人间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儿啊!儿啊!我苦命的儿啊!都是锦州府这些该天打雷劈的畜生们活活逼死了你!爹和娘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妖怪!你是被他们冤枉的!儿啊!爹和娘一定会给你报仇的!爹和娘要把这整个锦州府的人都统统杀了给你陪葬!儿啊啊啊啊啊!”
听着张家夫妇这一句句充满恨意的控诉话语,锦州府的百姓们一边搓着自己爬满了鸡皮疙瘩的手臂,一边面上表情很是一言难尽的和自己身边的人嘀咕着,“这张家老两口也未免太好坏不分了吧?我们这样做,明明是为了给他们儿子报仇,怎么听着他们这话……倒像是恨上我们了?”
“什么叫像是恨上我们了?他们分明就是要把我们都给杀了!以前我还有些想不通,咱锦州府这么多人,这吃人的妖怪为什么偏偏就找上了张秀才!现在我可算是明白了!因为他们全家都是黑心肝啊!妖怪们最喜欢的,不就是他们这种人吗?!”
原本还打算将法场上的这些可恶面孔深深记下,暂时蛰伏下来,一个个想办法杀掉给自己儿子陪葬的张家夫妇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心里话给说出来的张家夫妇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知道大势已去的张家夫妇在原地呆站片刻后,于围观众人的惊呼中,毫无征兆地一头碰死在了法场的石台下。
“你别心急,”眼见着他们自我了断的楚妙璃按着自己跳得飞快的胸口,用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对原主残留在这具躯壳里的最后一点执念低低呢喃,“事情还没完!”
她悄无声息地将张家三口脱体而出的鬼魂收入一张符箓中,再无半点恋哉的和那位贵人以及华忠他们离开了闹哄哄的法场,返回华府。
当晚,楚妙璃唤出了方莲儿和绿娘,让它们带着收有张宏达一家三口魂魄的符箓飞到原主曾经被张宏达活活祭祀掉的湍急河流里,把符箓放了进去!
从此以后,张宏达一家三口会尽情的享受原主溺亡时的绝望感受,一遍又一遍,直到灵魂彻底销毁殆尽为止。
而原主残留的那点执念,也会在张宏达一家三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