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好照顾你,真是受不了他。来,小齐,一起回家去,瑜哥买了你爱吃的食材,你在外头那么久,一定是饿坏了,让瑜哥来好好地替你补一补。”
听见这么像家人的暖语,习齐再也忍耐不住,恐惧转为苦涩的心酸,他看着肖瑜对他伸出的手,咬着牙掉下泪来:“瑜哥!”
这一唤出声来,所有对肖瑜的情感,眷恋的、孺慕的、感激的、畏惧的,还有就连习齐也不晓得,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属于恋爱的心情,全都在那一瞬间涌上心头,冲击得习齐几乎站不稳脚步。他连声音都沙哑了:“瑜哥,谢谢你……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跟你回去。”
他先是小声地说着,看肖瑜几乎没有反应,又大声地说了一遍。肖瑜仍旧坐在轮椅上,想起过去他站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背影,现在却只能一辈子坐在这张小椅子上,习齐的心彷佛又被重重划了一刀。他又干涩地开口,“瑜哥,对不起……我欠你很多,真的欠你很多。全都是我不好,都是小齐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道歉,那个时候也好,现在也是,但是瑜哥,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你要我做什么来赎罪、和你怎么道歉我都愿意,但是我没有办法再和瑜哥你们……”
“闭嘴。”
肖瑜突如其来的冰冷让习齐吓了一跳,和罐子一起看着他。肖瑜忽然不再凝视着习齐,他把手收了回来,仰躺在轮椅的靠背上,习齐心惊胆颤地看着他微微发抖,然后一连声地笑了起来:“小齐……你这个人,真是太妙了,太妙了,”
他语焉不详地呓语了一阵,彷佛真的发现什么很有趣的事般,他一边笑着,一边还轻声拍着手。半晌环视了艺大的星空一圈,把视线重新投注在习齐身上:“怎么了?忽然不演戏了?嗯,小齐?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好戏吗?你不是应该跟我说,瑜哥,对不起,我马上就会回去,我只不过是和这位学长在谈事情,请瑜哥稍安勿躁,我待会就会回到身边去……不是应该这样说吗,小齐?”
习齐咬住了下唇,他看着兀自笑得发颤的肖瑜,鼓起勇气朝他跨了一步:“瑜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这话一出,肖瑜的脸色明显变了。他怔愣地望着习齐的眼睛:“但是……我想了很久,瑜哥,这三年来,我真的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当年不懂的事情、没有能力懂的事情,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瑜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那个时候只有更喜欢,但是,无论多么地喜欢,那种喜欢,终究不是情人的喜欢……”
习齐望着肖瑜的表情,忍住满腔的不舍和不忍,他知道自己非说不可:“我以前不懂,我想自己还是喜欢瑜哥的,就算瑜哥吻我,对我做那些事……我也只是有些害怕,并不觉得讨厌。但是直到现在……我有了个喜欢的人,喜欢到即使杀了我自己,我也想紧紧抓着不放的人,我才明白那种感觉。瑜哥,如果……如果那个人现在,对我做出当年那样的事的话,我一定也活不下去。”
罐子眨了一下眼,有些意外地望向习齐,面对这样赤裸裸的剖白,即便是他,也不禁有些许动摇。习齐深吸了口气,视线不知在什么时候又模糊了:“瑜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什么都……什么都已经回不去了。但即使时间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瑜哥对我而言,是最了不起的大哥,也是最敬爱的家人,但是……不会是像学长那样,让我的心痛成这样的人……”
他说着,想到罐子吻他时的神情,心口又像绞动似的痛了起来,“所以瑜哥,对不起,我不能和你……”
习齐几乎缓不过呼吸,忍不住在肖瑜跟前跪了下来。罐子站在后面,似乎想伸手触碰他,但又临时收回了手,“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肖瑜忽然开口。习齐吃了一惊,本能地抬起头。却见肖瑜已经完全没有一开始现身时,那种危险的茫然和迷惘。他看着习齐的眼神,又像是当年在病房里见到的一样,温和中夹着冰冷、笑容中带着残酷。
那是浴火重生的肖瑜,再也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大哥,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小齐,你喜不喜欢我,为不为我心痛,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你回不回家,有什么关系?”
他彷佛觉得很可笑似地,用嘲讽的眼光看着跪地的习齐。习齐睁……”
“小齐,记得吗?我以前在你赖着不上床睡觉时,常讲故事给你听,”肖瑜忽然说了无关的话。他把双手埋到毛毯下,好像深吸了口气,望着繁星灿烂的天空:“现在我忽然又想说个故事了,小齐。很久以前,有个叫作肖瑜的笨小孩,那个孩子没什么才能,也对自己的人生不抱什么希望,他这一生唯一一个愿望,就是有个完整、美好的家。”他用温和的语气说着。
“瑜哥,我……”
习齐看着肖瑜有些飘忽不定的眼神,咬牙想说些什么。但肖瑜完全不理会他:“可是上天好像一直在跟他开玩笑似的,那个叫肖瑜的小孩,原本有对看起来非常恩爱、感情很好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