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发不出声音,“ivy,没事了,没事了,ivy……”
罐子开口抚慰他,看了习齐彷徨无依的脸一眼,伸手拥紧了抖个不停的他:“嘘,没事了,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不会伤害你,谁都不会伤害你,不要怕,没事了,ivy,没事了……”
彷佛过了一世纪那样久,习齐意识到女王走到舞台上来,纪宜也站到女王的身边,就连杏学姊她们也全围到了舞台边。
习齐还待在罐子的臂弯里。他隐约看见杏学姊脸色苍白,嘴唇也和他一样哆唆了。
“习齐,你没事吧?”
开口的人是纪宜,习齐满脸泪光,神色空茫,恍惚地看了一眼纪学长,好像还认不太出来那是谁的样子。但那声“习齐”唤回了他些许神智,习齐的眼神慢慢清澈过来:“学长……”
他眨了眨眼睛。纪宜朝罐子示意似地伸过手,但是罐子却仍紧抱着习齐不动,只是把目光转向舞台上的女王。女王好像忘了自己的禁令,从裤袋里掏了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对着排练室的墙慢慢地抽了起来,好半晌才转头,望着罐子和习齐。
习齐的视线和女王对上,还残留着无法抹去的茫然,
“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女王的声音有些难掩的焦燥,却也有些难掩的兴奋:“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肢体和基本功给我练好,两个月,给我彻底地成为ivy,你和辛维都是。习齐,把你自己变成ivy,然后我们一起上舞台,干翻那些观众!”
这是排练半个月以来,女王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习齐过了很久才醒悟到。
***
接下来的一周,习齐完全陷入了期末地狱中。
一年级课偏吃重,习齐又得准时回家,回家又没办法念书,只好牺牲睡眠时间,再加上排演,恶性循环的结果,眼看着就要迎接寒假的周末,习齐得了重感冒,发高烧到四十度,被肖桓几乎是抱着去看了医生,接下来两天不得不向有课的老师请假,待在习齐最不想待的家休养。
肖桓这时倒是格外体贴,健身房过年的时候休馆,肖桓也乐得在家里伺候病倒在床动弹不得的习齐。
“好点了没有?”
拿着肖瑜前夜替他泡好的蜂蜜牛奶,肖桓进房在床边坐下。习齐病得头昏眼花,任由肖桓喂他吃了药,灌了水,又替他倒了杯牛奶放在手上,他才说得出话,“嗯,烧好像退了。”
他虚声说着,又躺回床上。这时候他就不禁感激肖瑜不在家,他被某个贵妇人请去她们的聚会教年菜的作法,如果说肖桓给习齐的是ròu_tǐ上折磨的话,肖瑜就是精神上的。现在的习齐,实在没有多馀的力气应付肖瑜给他的压力,“太劳累了吧,小齐。果然是那出戏害的。”
第21章
肖桓说着,把牛奶杯搁回茶几上。习齐很想顶一句“是你害的才对”,但想想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侵犯病中的习齐,肖桓可是前科累累的。
何况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剪刀上的蘑菇这出戏,无暇思考其他。正发呆着,忽然额上一暖,原来是肖桓的大手抚到了他的额上,像在测他的体温似的,动作十分轻柔,让习齐想起了小时候,每次自己生病,照顾自己的往往不是分身乏数的爸爸,而是肖桓他们。
最开始见到肖桓的时候,习齐记得自己是有些看不起他的。
比起肖瑜,肖桓虽然只小了他一岁,但总是毛毛燥燥,说话不经大脑,一点都没有哥哥的样子。习斋还小的时候,就经常和肖桓吵嘴,两个相差快十岁的兄弟,竟然还会打起来,当然每次都是肖桓赢就是了。
而习齐则是一直对他保持距离,尽管比起习斋,肖桓好像特别喜欢闹他。总是找机会在他房门口探头探脑,不是说削铅笔机坏了要借他的,就是说自己租了有趣的片子要借他一起看,结果放出来不是恐怖片就是a片,习齐有阵子都拒绝和肖桓一起看影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齐注意到肖桓开始喜欢触碰他的身体。不是找借口摸他肩膀、摸他胸部,就是动不动找机会打他屁股,还会在他换衣服的时候忽然闯进来,才拙劣地装作只是走错房间。
肖桓也好肖瑜也好,似乎都不太会演戏。
有一次习齐在客厅睡着,忽然觉得有人在吻他,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肖桓。当时肖桓一边脸红,一边慌慌张张地跑开,还回头声明自己只是想试试看接吻是什么感觉的模样,习齐到现在都还记得。
仔细想想,如果以前的他,对肖瑜是崇拜、仰慕的话,他和肖桓的关系,可能还比较像真正的兄弟,可以嬉闹、可以亲狭、可以吵架,可以互相比较,但过了几天又玩在一块。
如果不是肖桓在父亲忌日那天,在肖瑜的旁观下第一次强暴了他,就在父亲守灵的房间楼上,习齐觉得自己说不定还是可以轻易原谅他。
相较于肖瑜,肖桓一次也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