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了。
张院正几个稀里糊涂的,有点难以置信。
三人里头,张院正最先反应过来。他对萧翎行了一礼,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大难之后,必有后福,如今既已经醒来,那便是脱险了。”
余下二人也连忙道喜。
福公公顺势道:“我们王爷才刚醒过来,还请几位太医给王爷看看,瞧着是否是大好了。”
“是该如此。”张院正点点头,立即上前,“请王爷伸手,下官给王爷切脉。”
萧翎没有拒绝便伸出右手,他有些不耐烦,只想赶紧打发了这些人,免得他们在这里耽搁着,自己也不好找人。
张院正诊了少顷,面上露出惊疑的神色,惊叹道:“怪哉怪哉,王爷竟然真的大好了!”
他盯着萧翎,很是不可思议。余下两位老太医也赶紧围了上来,又切了一次脉,结果同张院正无二。
“这简直是神迹,须知,王爷的身子本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结果不到片刻,就恢复了完完全全,连旧日里残余的毒也给解了。”
福公公喜不自禁,忙问道:“当真?张院正,二位太医,王爷的毒真的解了,以后也不用再受病痛之苦了?”
莫说是福公公,就连萧翎也紧盯着张院正。张院正被看得平添了几分压力,赶紧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确实是这样的,王爷以后再也不用为病痛所烦扰了。不过这事说来也确实奇怪,怎地就突然……”
若说什么老天相助,张院正是不相信的,他更愿意相信王爷是吃了什么不同于俗世的灵丹妙药的。谁都知道成王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皇上派人找到什么灵药,刚好赶在这档口给王爷服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原本还好奇怎么皇上竟然回去了,半点不担心的样子,若是找到了灵药,那就说得通了。
福公公沉默了,其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才进了屋子,骤然看到王爷没事了,心里只顾着高兴的,旁的竟然一点都没有多想。如今再仔细回想一番,联想到阿遥之前的举动,福公公忽然猜到了一些,但是又不确定。更何况,这种事本来就不能同外人说。
反倒是萧翎,最是淡定不过了,微微笑了笑,同几位太医道:“说起来,本王能醒,还得多亏了几位太医。待来日回禀了父皇,定会给几位太医讨赏的。”
张院正惶恐道:“王爷过奖了,下官几人开的那药,实则并没有多大的用处。王爷将功劳放到下官等人身上,下官等实在是受之有愧。”
张院长虽在太医院极有地位,可他也有自知之明,今儿成王殿下能醒,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若是就这样认下了这份功,那也太厚脸皮了。
“本王说是张院正救的,就是张院正救的,错不了。”
“可……”
“没有可是。”萧翎冷冷打断,“便是外头人问起了,也该说是您几位的功劳,张院正,可知晓了?”
张院正这才听懂了萧翎的画外之音。正是听懂了,心里才和缓了许多。确实,与其把这功劳推到莫须有的灵药上面,放在太医院的几位太医身上,显然更加方便一些。当然,也免去了成王这头的麻烦。
张院正想通之后,不再排斥这说法,反而坦然道:“如此,下官便多谢王爷了。”
“好说。”
萧翎正想让几人退下,福公公却又突然问道:“张院正,冒昧问一句,王爷大病初愈,是否还要在床上歇息几日?”
张院正道:“这,歇息一些时日自然是好的。王爷这回能醒过来,也是侥天之幸,不过这昏睡三日,多少也伤了身子骨,需得静养着。”
看着成王不悦的脸色,张院正知晓他定是不乐意了,想了想,又在后面补充道:“不过,也不用太过小心。”
“多谢张院正相告。”福公公很是感激地躬了躬身。
张院正连连避让,见没有什么好交代的,遂又领着两位太医下去了。
张院正走了之后,萧翎也将福公公赶走了。福公公走之前还想再说两句的,他甚至跟王爷保证了,说一定将阿遥找到带回到王爷身边,可萧翎还是不听,硬要将他给弄走了。
福公公只得惆怅地走人了。
萧翎起身,扶着床边渐渐站稳。纵使他不愿意承认,可是自己现在确实差了些。萧翎略缓了一些时候,这才开始慢慢走了起来。过了最初那段不适应,后来走得就舒畅许多了。
方才屋子里这么多人,又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若是阿遥真的在休息,定会被吵醒的。可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萧翎担心的同时,又忍不住地开始疑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内间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阿遥的人。
萧翎怕她又变成了鱼,换了个方式,直接找有水的地方,可找了许久,连茶盏里都看过了,仍旧没有阿遥的影子。萧翎站在原地,须臾,忽然记起了一处。
萧翎转过了身,直直地走向浴室。
掀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