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考试,学堂里都会有三五个夫子前来巡视,想要作弊,那时万万不可能的。”
为何说得这般笃定,盖因为蒋旭是有着切身体会的人。
当初甫一进崇文殿便遇上一场小考,蒋旭与几个学生一样,初生牛犊不怕虎,只想着能互抄一下糊弄糊弄过去,结果,还没抄到便被夫子拧着耳朵拉出去了,之后还硬生生地在学堂外头罚了三天的站。
唉,往世不可追。
蒋旭看着阿遥,劝道:“按我说的,你还是趁着这些日子,多看些书吧。”
阿遥如何不懂这道理,只是,她实在不晓得从哪里看起啊。
当初进西学堂的时候,阿遥满是自信,一定能学好。可这么长时间过去,那点子热情早就过了,加之夫子对她多有纵容,如此下来,阿遥真的什么都没有学到。
如今你叫她学,怎么学,从头学么?
阿遥愣在了原地,已经快要绝望了。
“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这种事情,只要脸皮够厚,其实也没什么。挨过那几天就行了,夫子也不会一直盯着你。”实则到了蒋旭这种程度,夫子已经完全不想盯着他了。
阿遥盯着他:“所以,你在学堂里成绩如何?”
蒋旭腰板子一挺:“上回考试,我可是学堂里第二十八名。”
得了,不用再问下去了,阿遥已经知道这人的水准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与赵子裕一伙儿的,能分出心神在学业上才有鬼呢。
这并非是阿遥瞧不起人,实在是,他们学堂里只有三十一个学生。
与蒋旭说了几句话之后,阿遥好不容易好转的心情又再次跌至谷底,且这回较之前更低沉。蒋旭见此情况,自觉有几分愧疚,于是在一边儿安慰道:“都是我的错,不该提醒你的,其实你还是被瞒着比较好。”
阿遥懒得再看他了。
“你想开些,过了这阵子,我便带那本书给你。不妨给你透露一句,那书的名字叫《品香宝鉴》。”
阿遥耳朵一动,诚然,纵使知道这书不能看,可她还是想一睹为快的。且不说蒋旭那不正经的表情叫她打从心眼里好奇,但说这名字,一听也是不俗的。
宝鉴什么的,似乎很宝贝的样子,很适合她的身份。
阿遥头一凑,小声问道:“你先说说,那什么《宝鉴》都说什么的?”
“现在与你说了还有什么趣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一点,我是看你有义气才给你看的,这书不能被第三个人看到了,以后就是出了岔子,你也不能将我给供出来。”蒋旭一脸认真地看着阿遥,虽说他看的画本子也不少,但是这种□□,他还是头一次拿到手。
他知道阿遥也是爱看书的人,这不,头一个就想到了她。这么一想,他还是挺热心肠的。
好了,这样一说,阿遥仿佛又轻松了一点。
不多时,学堂外头的学生都三三俩俩的进来了,蒋旭知道夫子马上要过来了,也赶紧从范清河的座位上溜走。
而后夫子进来,没有上课,倒是先将考试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再次告诫阿遥他们要端正态度,不要想着蒙混过关。
剩下还有一些劝诫之语,阿遥没有听多少,她现下满脑子都是作弊的事。
虽说蒋旭已经告诉她了,考试的时候基本是作不了弊的,可是事事无绝对,只要有心,什么都是可以的。
阿遥不怕考地差,她怕的是考差了之后名字被贴在学堂后头,还用红字特意标出,生怕别人看不见的。她才在学堂里立了威,可禁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于是这一上午,阿遥又什么事都没有做,什么课都没有听。阿遥的座位只有她一个人,前面是范清河与八皇子,旁边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坐,充分显示了她的与众不同。
是以,阿遥行动的时候就方便了许多。
上头夫子在讲课,下头阿遥在奋笔疾书。她也不是想这时候就做小抄,而是望着可不可以熟能生巧,先将字练熟,能写多小就写多小,到时候也方便作弊。
学堂上,夫子好几次望着阿遥的方向,只见她一本正经地拿着笔,不停地写写画画,不禁生出了些许欣慰。
虽说嘉宁县主悟性不高,但若是自此之后能改过自新,一直这般勤奋,想必也是能赶上来的。
至于其他几个,夫子看了看学堂最后头的赵子裕、蒋旭之流,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几个只要不作妖,已经是大善了。
午间休息,夫子从学堂里出去后,三十好几个学生也陆陆续续地走了。
阿遥被抱去了太极殿。她也好久没有来这边用午膳了。这回过去,依旧受到了皇上的热切欢迎。只是午膳时候,阿遥兴致不是十分的高,连摆在盘子里的菜都没怎么动。
“这是怎么了,在学堂里受欺负了?”皇上最是关心阿遥,一见情况不对,便立马问起了话。
阿遥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没有立刻回答,只委婉问道:“皇上,学堂里的夫子是不是对学生要求都挺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