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用听懂,姑娘就是那个性子,小孩儿似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只要给她缓一缓便好了。叫底下人多备一些吃的,待姑娘醒来就喂她吃,吃得好了,心情自然也会好。”福公公没有多解释,只这么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刚说完,又记起了一件事,补充了一句道,“对了,以后你们可得记住了,姑娘睡觉之前别给她喝茶水。”
映雪仍旧不明所以,不过这吩咐是听了进去了。
福公公叮嘱完了,准备下去坐一会儿。回头时刚好看到两个浑身泛着傻气的徒弟,一伸手,重重地给他们一人一个榧子吃,口中教训道:“蠢货,这会子还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不休息好,晚上怎么又精神守夜。”
两个小公公捂着脑袋,面色惶恐地道了声歉,连忙退着下去了。
福公公看他们下去的动作不够利索,在后头咕哝道:“除了守夜啥也不会干,又蠢又憨,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俩徒弟。”
秋霜笑着替二人说了句:“奴婢倒觉得这两位小公公看着很是有福气呢。”
听人夸着自己的徒弟,尽管知道说的不尽,可福公公还是挺高兴的,摆了摆手谦虚道:“就他们俩?呵呵,倒霉催的,不出了什么岔子被王爷记住就好喽,还有福气,有晦气才是。”
两小公公听了,脚步溜地更快了。
阿遥这边只歇息了一上午,用了午膳之后,闲来无事,且之前又睡多了再没有睡意,所以还是让人备车,往崇文殿去了。
她去地早,学堂里头的人还没来齐,阿遥只好自己翻着书看,可翻了一会儿,终究是没心思看下去。若这是话本,不管是什么样的,她好歹还能看进去,可是这正正经经的东西,她反倒看着就困倦了。
不多时,学堂里的学生总算是零零星星地过来了几个。阿遥本想与蒋旭说会儿话,可是想到这家伙最近避她如蛇蝎,略思索了一下,便歇下了与之攀谈的心思。人家都做得这样明显了,她亦不是不上道的,哪里还能看不出蒋旭的不待见。
想必是先前几次强迫人家借书惹恼了他。罢了罢了,既如此,以后还是别为难他了。
蒋旭也知道阿遥在看她,怕她觉得自己在躲着她,正想给自己这段时日的异常找个借口,忽然又见她撇过头去了。蒋旭低下眼睛,垂头丧气地转过了脑袋。
是他的错,是他没胆子。
他右边的赵子裕将二人之间的官司看的分明,瞧见蒋旭终于识相了,轻嗤了一声,也没有再嘲讽。这蒋旭平日里看着都挺好,唯有一点,太爱在女孩儿面前转,太没骨气,像什么话。
片刻后,范清河与八皇子也来了。
八皇子看到阿遥在座位上坐着,很是奇了一番,连忙奔着过去坐下,道:“我还以为你今日又不来了呢,没想到你只是请了早上的假?怎么,这回是肩膀疼,还是肚子疼啊?”
阿遥每回请假都是这样的借口,这些都快被她用烂了,别人都不好意思再用了。自从阿遥来了西学堂,这里头的学生请假都要想一个与她不同的借口来。
“着了凉风,身子不适。” 阿遥张开嘴巴瞎编,反正不管怎么说别人也不知道原委。
范清河落后了八皇子一步,这会子才坐到他边上。他是阿遥的兄长,想要本着兄长的身份关心关心,可是看了看阿遥的脸色,实在不像是生病该有的样子。
“阿遥,不是我说你,你这脸色真不像是生病该有的模样。”
阿遥摸了摸自个儿的脸蛋,迟疑道:“是么?”
八皇子跟着点头:“是啊,你这脸色比前两日好的不止一星半点,极为红润,像是,像是……”像是什么八皇子没说出来,只在心里想想就作罢了。
阿遥这模样,像是吸了精气的妖精,瞧着可精神了。可是这样的胡话,八皇子哪里敢说。他若是说了,不提翻清河会怎么生气,就是阿遥,也会抡着膀子捶死他的。
阿遥稀罕地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
早上梳头的时候她都是被映雪抱着,压根没去瞧铜镜里是什么模样。原还以为自己这样难受,脸色肯定也不会好,没想到她竟想岔了。
那萧翎呢,他会不会也这样面色红润,早起的时候光顾着斗嘴了,这些都没仔细看。回头还是再试一试吧,倘若萧翎也像他这样,说明这种事是互惠的;倘若只她一人这样,那,那也挺好。
“阿遥,阿遥?”范清河唤了两声,见她似乎着魔了,赶紧轻轻推了她一下。
阿遥被推醒了,懵懂地看了看对面二人,道:“你们说什么呢?”
“什么也没说呢,倒是你,叫你好几声了你也不应,到底在想什么?”
阿遥胡乱道:“我在想,是不是再过几日我便不用上学了。”
范清河笑道:“阿遥,你还是想点切合实际的吧。便是成王殿下再宠你,学还是要上的,你瞧哪家女孩儿是一天玩到晚,一点都不学东西的?”
阿遥指着桌上的几本书,面色嫌弃:“你才胡说呢,哪家女孩儿要学这等东西,这些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