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遥不明所以,不过她觉得自己运气一向好,便是有事,也能化险为夷,完全不必担心嘛。这事落定了之后,阿遥心情大好,于是又与萧翎吩咐道:“等我回去了,你再给我找一个琴师吧,不用找韩夫子那样好的,只要找能教我的就行。”
阿遥能感受到韩夫子是喜欢她的,当然,她生的这么可爱,不喜欢她的人实在是不多。
阿遥这个人,别人越是喜欢她,她就越想在他们面前表现表现。若是下一次课,韩夫子见到她琴艺大涨,更定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阿遥乐滋滋,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萧翎回的是什么。
两人向前走着,背影被拉地很长。
他们二人诸事不管,可今儿同阿遥一起上课的女学生们,却都被父母召见了。能来宫里读书的都是勋贵人家子女,这些人里头,有的早早地就已经站好了队,有的还在观望中,迟迟不敢轻易下手。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成王萧翎对他们而言意义都是不同的。二皇子乃嫡长子,不过夭折地早,六皇子虽是嫡出,不过年岁不算大,除了身份以外没有别的优势了。
反观成王萧翎,自幼得宠,在几位皇子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他早已经被皇上封了王,建了府。成王其人,也素有高才,能力卓绝,且不可小觑。
美中不足的是,萧翎身子不好,活不长久。否则,这储君的人选,大抵是板上钉钉的。
如今众人闻得成王府里的小县主上了学,且是和自家儿女在一处学习,便不可避免地想要问上一问。
那些被问的贵女们,脾气好的尚且能应付两句,道两声好话。脾气不好的,直接冷了脸说阿遥俗不可耐了。
字也不认识,琴也不会弹,不是俗不可耐是什么?真不知道成王殿下眼神怎么这么差,挑中谁不好,偏偏挑中了这么一个土包子。
那些人对阿遥反正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天之骄女,本身就甚是傲气,所交好的不过就那么几个。阿遥作为一个外来者,还是一个在身份上压过许多人的外来者,理所当然地不受待见。
不过这些学生里头,却有一个是特殊的。
范清河一路高高兴兴地回了家,还没到自己的院子,便被老夫人身边的人给截了去。范清河不作他想,还以为老夫人是一天没见他心里想得慌。
这也不奇怪,毕竟他是老夫人的心头宝么。范清河随着丫鬟去了上房,见到老夫人,提着一口气想要请安,结果还没说一句话就看到对方一脸急切地奔过来:“见到阿遥了吗?”
范清河:“……”
心好累。
“你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啊,莫不是都一天书读傻了吧。”老夫人心头琢磨着,拍了拍小孙子的脸蛋,又慈祥又和蔼地问道:“清河啊,告诉祖母,你今儿见到阿遥了没,她怎么样啊,有没有觉得不适应啊?”
范清河麻木了:“没有。”
“唉,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啊,那可是你亲堂妹。”
范清河抠抠拇指,觉得委屈极了。他兴致满满地跑到上房来,原是为了老夫人疼他几句的,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现在这样窘迫的现状。
俄顷,他伤心地解释道:“阿遥和我虽说在一个殿里上课,可是她们那边是女子的学堂,我们这边是男子的学堂,不在一处。”
“那有什么,你只当作串门就是了。”
范清河一言难尽地望着他祖母,平时那般睿智的老人,怎么一遇上阿遥的事,就变得这么奇怪了呢。
他也很喜欢阿遥这个小堂妹,可要是串门串到女子学堂,总觉得不对劲儿。
范清河不说话,老夫人又再接再厉地鼓动道:“你可要好好同阿遥相处啊,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她平日里不能回家,咱们就只能靠你了。成王那个人,心机深沉,非等闲之辈。这样的人,若是由着阿遥在他府上,只怕再过些时日,她就真的不知道哪个是她的家了。”
“你爹糊涂,被那成王被骗过去了,你可不能跟着糊涂。”
“倘若你能和阿遥打好关系,让她常回来看看,以后你想做什么,祖母都不会干涉你的。”
老夫人殷切地望着孙子,老夫人给孙子画了一张大饼,给足了甜头,然后就要把所有的重担都交给自己的孙子。
范清河无可奈何地点头,终于在老夫人的允许下离开了上房,越想越悲伤,嘤嘤地跑出去了。
晚间,萧翎叫来映雪秋霜二人见了一面,问了些话。待她们走后,又让福公公将阿遥带到书房里来。
阿遥过来的时候还有几分胆战心惊。她从来没有来过萧翎的书房,房门一打开,就看到对面一面书架,上头齐整地放着古书和宗卷。
书香淡雅,此地着实不适合她。
阿遥怕玷污了书房的情景之地,故而被带到萧翎跟前的时候,一个字都不主动说。
萧翎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阿遥,许久才出声:“今儿在学堂上出了丑?”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阿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