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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跃江的热烈和狂妄被隔离在外,爱如炽焰又怎样,无数偏差积在一起,可容忍可遗忘,却犯不得一点原则性的错误。
青梅绕竹马,两小间无猜,即便感情历经细水长流,也错不出一段美丽,一别经年,再不复从前。
冯迟如树,他的一切被繁枝遮挡,曾经爱如火,如今却如风,除了见缝插入,再也近不了她的身。或者,还有她的心。
“冯迟!”梁跃江厉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清,感觉到身后的强硬气场,他疾步走近,挽起衣袖手臂精壮,小清下意识的把冯迟往前推,张开双手护在冯迟身前,“别打他,你现在不能打他!”
梁跃江愣了,伸到一半的手也僵在空气中,宋允清看到他手中的东西,顿觉无力。
“我只是,只是把药给你。”他声音有些无措,“允清你误会了,我没有要打他……我不是只会打人的。”
后半句极小声,梁跃江转身回走,背影格外寂寥。
冯迟捏了捏她的手,随后放开,一声“小清”唤的既无奈也揪心。
她笑着摇头,说没事,“去爸妈那吧,今晚李姨熬了汤。”
冯迟想说你笑比哭还难看,允清拎着药独身向前走,长发漾出一拳弧,夜光折射,亮如青绸。
她连背影都不开心,今晚失眠的,这座城市岂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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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宋家陪爸妈,宋允清盛汤的时候撞到了旁边的玻璃杯,落在地上碎成几块。
“诶!小心点,清清你一晚上魂不守舍的。”妈妈挽起她弄湿的衣袖,看了看女儿,目光停在冯迟身上,“这孩子毛躁的很。”
冯迟笑着,拈起她的一簇头发放手中把玩,“没事,有我在,我帮您看好她。”
他亲昵的贴过去,食指抚上允清的嘴角,看在他人眼里,这不经意的甜如蜜,他宠溺的说:“小毛躁。”
“我哪有。”允清不满,小声嘀咕,重新帮冯迟盛了汤。
饭后陪宋子休下棋,杀了两盘已是十一点,允清看着爸爸兴致颇高并不打算放人,心里不免着急,好言相劝,“爸,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冯迟握住她的手,“爸爸开心,我陪他多下会,你先去睡觉吧。”
宋子休大悦,朝两人挥了挥手,“我女儿开口,好,放你们小俩口去睡觉,小清你先上楼,我有话要问冯迟。”
她上去后,宋子休看着收拾棋盘的冯迟,“公司是准备重心外移?你这边把权力都分摊到几个股东身上。”
冯迟的手一滑,棋子没拿捏稳妥,落在桌上滚了两圈,“叮”的声摔在地上,他平淡,“没有外扩的打算,公司有几个后辈,我想给他们锻炼的机会。”
“机会适可而止,好处给多了,年轻气盛的容易长骨头。”
冯迟点头受教,说:“我敢让他们上去,也能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去,要是反骨太刺目,拔了就好。”
宋子休若有所思,冯迟不躲闪他的目光,淡定从容,笑道:“其实,我也想多点时间陪允清。”
说到女儿,宋子休叹气,“冯迟,难为你了。”
他和颜,“只要我在,我就会把她照顾好。”
视她如花,珍之重之,守住她的花期,是冯迟有生之年最想做,并且一直在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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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允清正在铺被子,见他进来,“爸爸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坏话。”冯迟逗她,“小时候你是不是尿湿过五床被子?”
“哪有那么夸张!”小清辩解,“只有过一次,我爸把我抱在肩上坐着,结果尿湿了他的肩膀,那天好多生意上有来往的叔叔在。”
她声音逐渐小下去,“五床被子,一桶水浇下去也湿不透吧。”
冯迟玩味的笑容让她明白过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你炸我啊。”
两人同时笑出了声,允清指了指桌上,“吃药吧,明天我就用万叔新开的单子。”
冯迟站在原地不动,她就把药端过去,伸到面前他也不接,气氛有点僵,五颜六色的药丸看的冯迟一阵烦躁,捏在手里紧了又紧,最后“哐”的一声竟然把药推到了地上。
几颗滚向允清脚边,冯迟的表情有些狼狈,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