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手指爬上她的耳鬓,轻绕她耳边湿发,“穿成这般,难道不是来勾引我,与我温存的?”
十一这气可不小,她来是怕他明日冲动出事,怎么就变成洗干净来勾引他?
她从浴桶里爬出来,急急地寻他,自是抓到什么穿什么,哪里刻意过,所以这时身上确实只得一件单衣,被他一说,反而真象那么回事。
可是她明明就没这心思,好心倒成了别有用心。
腾地转过头,恶狠狠地向他瞪去,“谁来跟你温存了?”
小十七见她急了,‘噗嗤’一笑,眼里戏谑不掩,他极不喜欢看她小小年纪,就少年老成的模样,只有急了,才能显出真性情。
“想什么呢?人家姑娘到了你这年纪,多少也是风情万种。你看你,哪有女孩模样,就算你想,我也提不起兴趣啊。”
十一脸皮微微涨红,哼了一声,心想,你连女子都不碰,谁知道是不是个不能人道的。
或许,正因为你不能人道,才对自己少点兴趣,跟自己长成什么样子,半点扯不上关系。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说出来激怒了他,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男人在那方面总是很要面子,就是不能人道,也能被激得不择手段地人道一回。
她固然不怕他,但与他打一场,在地上滚一滚,刚刚那个澡就白洗了,不划算。
小十七哪能知道她肚子里的弯弯道道,以为她是被气得狠了才不说话,打了个哈哈,“这是你头回光临寒舍,不能不好好招待,我做些好吃的给你。”
小十七跃身而起,懒洋洋地问:“想吃什么,山兔还是野鸡?”
十一想也不想,“野鸡。”
小十七‘哧’地一声笑了,这丫头还真是个实在的,恼归恼,东西却是照吃。
十一回到家中,母亲再没提小十七的事,一夜无言。
第二天,果然如十一所料,不曾见着蛇侯。
越姬只道是蛇侯有要事外出,不久就回。
十一心知肚明,自不揭穿。
与大巫师的一年之约,已然达成,月娘虽然仍照料蛇皇起居,但她们居住的小院赐与她们母女,算是成为蛇国正式的居民。
月娘行动上已得自由,只要十一做好份内之事,她的性命已然无忧。
大巫师为了笼络和控制小十七,主动分了半粒yin蛊解药于他,可以控制丹红体内蛊毒半年内不会发作。
这固然不是小十七想要的结果,但蛇侯下落不明,小十七只能沉下心,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平阳侯伤重,按理是除掉平阳侯的最佳时机。
偏偏平阳侯自从上次见过十一,便也如同人间蒸发,再没有半点消息。
蛇国虽然暂时得以太平,但这静,如同暴风雪来临的前奏,更让越姬和大巫师感到不安。
外头敲过三更。
十一鬼魅般的身影,潜到蛇侯窗下。
蛇侯不在,他的那些侍儿自是不能在他寝宫留宿,寝宫中一片死寂。
十一拨开窗扇,翻了进去。
蛇侯当真是躲着养伤,不会离开蛇国。
但如果在蛇国,能让大巫师和越姬都寻不到的地方,应该只有这寝宫里另有藏身之处。
十一刚刚落地,却见身边另有人影,顿时惊出了冷汗。
刚要动作,那人已经早一步捂住她的嘴。
两个月一同在塔中同生共死的熟悉感觉随即而至,提到噪子眼上的心脏,放回胸膛。
暗想,小十七与她还真是心意相通。
正想与小十七分头行动,小十七抓住她的手腕,飞快往梁上跃去。
与小十七数月的默契,让十一感觉到有异,无需他解释,已经随他一同在梁柱上隐去身形。
刚刚藏上,听见墙上一声轻响。
果然有问题,十一忙向声音传来去看去。
墙上美人出浴图缓缓滑开,出现一个门户。
等了一阵,从暗道中走出一个全身裹在黑纱里的女子。
十一神色微凝,这个女子,正是那日险些要了平阳侯性命的女子。
照平阳侯的推测,高氏的余孤。
女子徘徊一阵,仍从暗道中离去。
十一和小十七交换了个眼色,均想,如果平阳侯在蛇国,那就应该藏在这里面。
从梁上轻飘飘地落下,耳朵贴在美人图上,听了一阵,确认那女子已经离开,摸索着打开暗门,闪身进去。
在暗道尽头,是一间女子所用的房间,房内无人,床上堆放着一套黑色纱衣,显然是刚才那女子所穿,女子已经离去。
二人寻到房中另一道暗门。
从暗门出去,意外地发现,竟是训练场后山的一处涯下的山泉边。
那女子早去得没了踪影。
暗门闭合,任二人怎么细看,都看不出此处隐藏着暗道门户。
这样的山泉眼,在训练场后山,多不胜数。
十一和小十七面面相觑,一时间实在无法判断,这后山还有没有这样的暗道。
那女子既然换过衣裳,才从暗道出来,可见她在蛇国另有身份。
十一和小十七怕暴露行踪,只能先行离开,日后慢慢探察。
接下来,蛇国所有死士的任务,都是查探平阳侯的下落,十一也不例外。
她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