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拖鞋, 撇撇嘴,唉声叹气的走进去,浅白了一眼徐彧,伸手要鞋,“你赢了。”
徐彧把鞋还给苏安希,不由得轻笑道:“瞧给你怂的。”
“我这不叫怂。”苏安希一屁股坐在病床上,脱掉拖鞋,穿上皮鞋,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常服,这才补充下一句:“人民军人在有人民的地方就得有个军人样。”
说着她一副首长巡视的样子,往前迈进了两步,抬眸正眼瞧着徐彧。
倏地伸手,葱白而纤细的手指在他的领口三两下的一收一扣,刚被男人解开的两粒纽扣就这么乖巧的又合上了。
她再轻轻的拍了拍,理了理他的领口,一沉眸,见徐彧自然的勾着军绿色的领带横在她面前,笑而不语,偏头示意。
她暗自瞪他一眼,却笑着接了过来,踮脚凑上去,他便微微低头配合她,十分有默契。
看着他的姑娘额头上还贴着纱布,睫毛轻轻的扑闪,那双晶莹的眼睛正盯着手上的领带,系的一丝不苟,心湖一片微风划过,泛起了涟漪。
苏安希完成最后的整理动作,这才抬眼对上徐彧含笑的眼睛。
她浅笑嫣然,却语带打趣:“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看我,你不是第一个让我系领带的男人。”
果然,此话一出,徐彧就收起了他的含情脉脉,取而代之的是沉眉敛目,“哦?原来我不是第一个?”
“嗯。”苏安希笃定的点点头,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徐彧跟前晃了晃,“最多……排老二。”
徐彧:“……”
苏安希趁徐彧还没发飙之前,笑容可掬对他说:“我去找保医生,顺便给额头上这玩意卸个妆。”
说着,她就转身往外走去,身后的徐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蓦地,笑了。
她刚刚说什么?
老二是吧?
这机会,得给。
……
保医生联系了之前帮忙的老乡,让他带苏安希和徐彧一起去看老婆婆。
苏安希在医院外面的花店买了一束菊花,途径一个小的街口买了点纸钱和香蜡。
路上,老乡跟他们说特殊原因,公墓确实没有办法立刻办到,所以就找了他家后面的一块山地,他们家的仙人也葬在那片地,据说还是个风水宝地。
这个苏安希明白,边沿地带不像大城市,正儿八经的墓地几乎没有,家里死了人都是往自家山林里,田地里造坟地。
老婆婆无亲无故的,跟别家打个邻居其实也不错。
拜祭了老人,苏安希给老乡拿了点钱,希望以后能照料一下,老乡耿直摆手不要,说你们解放军的钱不能要。
后来,还是徐彧硬塞给老乡的,也没废话,就跟他说了句:“军人也不能白让老百姓帮忙。”
许是徐彧的气场太过于强大,老乡只能笑着收下。
跟老乡道了别,徐彧跟苏安希就下山了。
一路上,苏安希都在感叹这里的民风淳朴,虽然不富裕,可是人心善良,简单,不像是大城市里的人,越是纸醉金迷,越是勾心斗角,越是攀龙附凤,越是心思复杂。
等苏安希叨叨完了,徐彧才不疾不徐的打起了总结:“人心向宝塔,凡是往好处想。”
苏安希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哪来那么多的人生格言。”
“训练新兵蛋子总要有点话说,每次说点不一样的,自然就积累起来了。”徐彧瞥一眼这山林小路,云淡风轻。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在死亡边缘涉足过的人,心里都会有不同的格言。
……
回到县里已经过了饭点,徐彧说带苏安希下馆子,苏安希指了指两人的军装,说道:“算了吧,不太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当苏安希看到了不远处热火朝天的馆子,还有冒出来的阵阵香味时,馋虫就给勾了出来,踟蹰不前了都。
苏安希好吃,从小到大都没变。
徐彧四下扫了一圈,伸手拽着苏安希去不远处的服装店买衣服。
条件有限,两人都选了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一人一双回力鞋。
各自换好了衣服,看着对方都是会心的一笑,仿佛那些年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