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年,平时帮着戏班子弹弹琴,伴伴奏,艾姑娘虽不收她,月前倒是不曾少给她,而她一个单身姑娘住在外边甚不安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她在这院子里占用了一间屋子。
紫莲随着戏班子开工,所以早出晚归,与白筱很难遇上。
起先的时候,白筱不曾留意她,自从莫问失踪以后,那姑娘碰到她的时候,脸色就不如初来的时候好了,随着莫问失踪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怨念,这样一来才引起了白筱的注意。
偷偷问过戏班子的姑娘们,她长得还不错,为什么艾姑娘没把她看上。
戏班的姑娘告诉她,紫莲求的学琴,结果艾姑娘只听了她两个音符,就把她丢开了。说她指风根本达不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不愿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紫莲虽然没拜成师,但自己很勤奋,已有功夫边模仿着艾姑娘自学。虽然与艾姑娘一比是天差地别,但比一般的琴师却是好了不少。
起先是艾姑娘耗着,后来有多了不愿走的理由,她父母双亡,以前是被托养在舅舅家,但舅舅夫妇生活并不宽裕,并不喜欢养着她,所以她到了这儿也就干脆不走了。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她喜欢上了莫问,她年龄比莫问大上两岁,自然是不敢提起这事,不但不提,还死死的捂着,怕别人看出来笑话,她住在这院子里一来是为了听艾姑娘练琴,二来便是每天能看上莫问两眼。
戏班子是女人打堆得地方,也是最八卦的地方,不管她捂得再死,时间长了,总是被人看出眉目,虽然她本人死活不承认,但这事也就这么传着了。
再说莫文他娘见紫莲董事勤快,十分喜欢,大家便认定了,等莫问再长几年,紫莲怕就是莫家的媳妇了。
白筱算是明白那怨念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但她是在不明白莫问为什么失踪,她为什么把那眼神就放在她身上。
所有人最淡定的还是艾姑娘,一天到晚像没事人一样,忙完戏班子里的事便是来监督她练琴。
不知她是不是真如艾姑娘所说,对琴有天分,就算她再三心而已,在心不在焉,却总是能在艾姑娘的黄金棍落下来之前弹出艾姑娘勉强满意的音符。
时间一天天过了。她实在坐不住了,见莫言进了院子,不管他是不是待见她,飞奔过去,一把拽住他,“莫问到底去了哪里?”
他嫌恶的看了她一眼,甩开了他的手,“不知道。”
“你知道的。”白筱又将他拽住,如果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么敌视我?如果当真不知道的话,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张臭脸。”
莫言回身将她的手挣开,将她退开一步,“我是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我知道,不是为了你,他不会离开。
白筱无语,”他与我无冤无仇,怎么就到了有我没他的地步?”
“如果只是走,我们也不用多想,走了总会回来。。。”莫言话出了口才想起自己失言,忙闭了嘴,走到院角提了抛下水井打水。
白筱背一阵一阵的凉,脸色慢慢转白,奔到井边,“你是说莫问有可能回不来?”
莫言咬了咬牙,没理她,收着手中绳索,将装满水的木桶提起。
白筱一把拽了莫言,他将提到井缘的水桶打翻在地,水湿了二人的裙摆,“你说莫问有可能回不来了?”
莫言本忍着一肚子的火,看着地上满开的井水,压着的怒火顿时冲上头顶,“对,他怕你以后嫁不到好人家,跟着他会受苦,所以瞒着我娘去参加冷剑阁的考核了。那考核,去十个,不见得能有一个回来。”
白筱有苦难言,她在古越那什么事也没有,他怎么这么死心眼,不肯相信,但现在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可能丢掉性命,她亲耳听过莫问对艾姑娘说过,要加入冷剑阁,对莫言的话,不能不信,“冷剑阁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去十个,不见得能回来一个?”
莫言想着她是艾姑娘的徒弟以后要跟他们一起的,也大不瞒她,“是。。。”
“言儿,住口。”玉娥端着一盆才收回来的衣裳站在院门口,严厉的打断莫言的话。
白筱随声望去,越过头顶的,却是一个黑色修长的少年正在向这边走来,即时怔住了。
那不是莫问,又是谁?他不再是她过去所见的破旧的粗布衣裳,换了身合体的黑色劲装短打,三指带的腰带秀出他窄紧的腰身,更显得长身玉立。俊美的面颊上比一个来月钱又多了一种像是自信的东西,越发的神明爽俊。
莫言望了望母亲拾了水桶正要离开,猛的又是一回头,惊诧的张大了嘴,揉了揉眼,看向门外,掷下水桶,欢托的唤了声,“大哥。”飞快的奔出院门。
玉娥浑身一震,手中木盆跌落在地,木然的转身,一手扶门,另一只手捂了嘴,望着正向这边走来的黑色颀长的身影,眼里慢慢溢上泪。
莫言奔上前,一把将莫问抱住,莫问微笑的揉了揉他永远梳不整齐的头发,莫言扯了扯他身上的黑衣,两眼发光,一脸的崇拜,吊了他的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