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歌公主所居之所。房间中燃着清幽的熏香,很淡很淡,淡到几乎感受不到。
因为她不想要浓郁的香气。这样,会干扰她的判断。
“公主,那个调香师到了。”
“让他进来。”
“是。”
宫女退下后,一名瘦高个子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拘谨,甚至紧张。他虽已从事调香十几年,但这是第一次被召入皇宫。
男人在宁歌公主面前跪下:“参见宁歌公主。”
“起来吧。”
宁歌的声音,妩媚动人。她的眼尾微微一挑,便是万千风情集于一身,带着撩人心魄的媚态。
男人几乎要看呆了,足足有一刻,他跪在那里愣住,甚至忘记了起身。
宁歌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当然,她却也习惯了。大多数男人,只要她稍微引诱那么一下,不管看上去如何正经,都会原形毕露,成了这副模样。
一瞬间沦为她的奴隶。
除了,那个人。
宁歌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却转瞬即逝。她只是淡淡说道:“起来吧,怎么,要一直跪着?”
男人这才回神,“是,是……”
说着他站起身来,脸已经快红到了耳根。宁歌则已经没了玩弄他的兴致,而是直接进入了正题:“怎么样,我的要求,你应该已经知道。”
“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男人嘴上这样说,但他的心里其实并无十足的把握。
因为宁歌公主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奇特。他调香这么久,也接过不少活儿,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这种要求。
“那真是多谢了。”
宁歌美眸一转,风情万种,“您若是能帮我这个忙,我真是不知该怎么谢您了。”
“应……应该的!”
男人紧张地喉结上下滚动。她这一番话说得暧昧,但好在他还有那么一丝神智。公主金枝玉叶,岂是他能够肖想的。
只是宁歌那顾盼生辉之间将他彻底迷住,他想,即使是死,都一定要尽力让公主得到她想要的!
宁歌瞧着他,淡淡笑了。
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
虽然不管怎样,等待这些调香师的结局,都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希望他们能在死之前贡献那么一点价值吧。
宁歌这样想着,眼底的笑意逐渐变得阴冷。
……
夏怜将所有的伞骨拆下来,果然得到了一份完整的剑谱。因为她之前已经练过宁柔要她学的剑法,所以她很快发现,伞骨上刻的,是这套剑法的延伸。
剑法的境界,越往上越难突破,无一例外。夏怜仅仅是扫了一眼,就能够明显感觉到其中的高深。之前她在练剑的时候能够很快掌握心诀和要义,但此时此刻她望着伞骨上刻的这些字,却蹙着黛眉,明显感觉到其中的复杂。
寥寥几笔,光是一个简单的招式,其中就可以有十几种复杂的变化。文字表面看不出这些,可夏怜在习武上造诣非凡,她很快领悟到了其中更深的含义——
这套剑法要修习起来,恐怕并不容易。
但困难往往伴随着机遇。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险远。
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风景如此,习武亦然。这套剑法之复杂精巧,不是一般的剑法能够相提并论的,光是一招就能变化十几式,多招叠加下来,可以说是变幻莫测。这就意味着,一旦掌握,无论对方使用的是何种招数,都可以第一时间拆解。也正是因此,夏怜下定决心,一定要练成。
后期的招式与前期不同,极度消耗内力,所以不能蛮练,要先掌握和领悟心诀。
她出了房间,走到后院。桃树下,随着风起,落英缤纷。香气扑面而来,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夏怜拔剑,平心静气,脑海中回荡着剑法口诀。
“一出一收,内外合力。”
内功与招式不同,是由内而外发出的进攻。夏怜此前第一次尝试使用内力,却只敢用于草木。见花落草折,以此判断速度、力度和程度。她之前与朔阳交手时,曾有一次进入了状态,酣畅淋漓间她使用了内力,一剑过去,直接将朔阳手中的佩剑震落。
当时,朔阳惊讶于她的内力之深厚,但这些听在夏怜耳中,毫无疑问,都只是鼓励性的话语罢了。她始终认为,朔阳是不可能败给她的,他只不过是不敢对她动真格而已,否则,她哪里能占到便宜。
更多的,她也不会去细究。
夏怜先练了第一招第一式,尚能轻松上手,到第二式,即第一次变化,便开始复杂起来。待整个第一招的所有变化都做出一遍,她已经几乎全身发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打开,它蕴藏着无限的可能和无限的力量——就在她的一招一式当中。
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些微喘,几乎快要到达她身体的极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