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杯换盏中把土地契约签了,杨柏康感觉酒量还蛮好的,虽有点脚步虚浮,话说的都是滴水不漏,自己就适合做男人,签了契约心情也好
许是喝了酒关系,笑声多了,杨志和顺子走时他还没忘记告诉他们,明天让安家落户的壮劳力,自己来盖房子,谁家房子谁自己设计,她不管。
迷迷瞪瞪脚步不稳进了西屋,要睡会,心里很清楚,可身体吃不消了,睡了过去。
田嫂子和曹田氏想进来照顾杨柏康,被董管家拦下了
晚饭还需要她们准备,找理由赶走了
让自己老婆子在一边守着,别让人近了东家身,知道她是女子的越少越好
东家意思很明确,那就按着东家心思来。
东家虽是女儿身,可对我们老两口恩重如山呐,弯着身子走出西屋,看看房子盖得咋样了。
迷糊中口渴的厉害,逐渐清醒过来,屋子里全黑着,应该是半夜了吧?
不知道蜡烛在屋里什么位置,也不知自己住在哪个屋,口渴想喝水是主要,爬起来下地找水喝
摸索着趿拉上鞋子往门口走,打开房门,隐约知道是在东屋,好像睡下之前是在西屋来着,记错了?
摸着黑到厨房灶上舀了一碗水,咕嘟咕嘟喝下去
噢...真爽,水还是温的,每天灶上都是热着的,为了自己也真是让老人家费心思,怕火炕凉着,晚上灶坑里都放上大个湿木头捂着,把坑门堵住,这样炕上温度一直保持平衡
不冷也不太热,这种方式保温,在北方很适用。
懒得去想怎么自己一个人回到的东屋,肚子有点饿,掀开锅盖,里面隐约有吃食
到东屋摸索着找到蜡烛点燃,拿到厨房,把锅里吃食拿出来
是一碗小米掺着大米稀饭,里面放着一个剥好的鸡蛋,有点感动,真细心,拿回屋子吃。
正放下蜡烛准备吃,东屋门开了,吓她一大跳,抚着胸口看清眼前人‘回来了’悄声说。
白一点点头‘这里来了很多人’是肯定句。
‘噢,是长工。还没吃饭吧?呐,你吃,我在去拿’把碗拿起来给他‘吃吧’
白一看着碗里东西没有拿,杨柏康放下碗去厨房找吃的,找了一遍只有一块发糕,估计是吃剩下的
凑合吃点,喝过酒胃里很难受,空的很。
‘稀饭小姐喝吧’白一也悄声和她说话。
‘没事,你路上也辛苦,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我这天天吃好喝好的,不差这一顿,你吃吧’
拿着发糕给了他。自己在想吃也得先可着他,家人消息都要依靠他一个人
来回折腾打探消息,十分辛苦,人要将心比心,侍卫也是人。
看着自家小姐这么对待自己,白一很感动,没说话,固执的把碗放进杨柏康手中,拿起发糕咬了一口。
犟牛!随他吧,端起碗喝了一口稀饭‘可有消息’
白一点下头‘吃完说’
动力!喝稀饭像喝水似得几口见底,鸡蛋留下了‘你吃,我实在吃不下了’把碗拿给白一‘别嫌弃,凑合吃点’
白一没说话一口吃下鸡蛋,碗拿起来去厨房倒水喝,现在没有男女之防,讲究也在大户人家里才有,这里只有两个字“生存”
喝过水,拾掇好自己卫生白一犯难了,怎么只有一床被褥?自己的哪去了?
‘长工缺少被褥,我拿给他们了,我这个给你,还有小被子没事,天亮我找人去买’
拿起薄被子准备自己凑合一下,刚睡醒,一时也睡不着,听他说有消息,心里很紧张,这时候在有瞌睡虫,那不是没心没肺,在白一眼里可就是狼心狗肺。
白一固执的拿起薄被子上炕躺下,炕上还有温度,不铺褥子也可。
看着他没有商量余地很无奈,吹熄蜡烛,黑夜里开始了悄悄话。
‘您...怎么把发剪成这样?’实在忍不住罗嗦了一句,一名女子剪掉头发...那不是和要了命有啥区别。
‘不这样,怎么突出我是男子特征,本来我就比较弱,这样身份上不明显了,安心’
‘可..人多了也不是好事’
很想告诉小姐,人多眼杂口杂,危险系数更高,自己又不擅长说话,不知该怎么说她能明白。
‘别说我了,打听到什么了?’
心脏急的快跳出来了,他还在慢悠悠聊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大人在天牢,白府被抄家了’意料之中之事,也没有太大反应。
‘二少爷下落不明,白三和白四在书院被杀,白二可能带着二少爷逃离了’
还是沉默,自己本身对于家庭知之甚少,他说的话只给自己带来消息,至于生死...也不那么重要了,只能靠老天怜悯,或许给一线希望
别斩首,留一命吧,这么多年为皇上也出过不少力,没功劳也有苦劳呢
心里暗暗祈祷,这只是作为儿女的一思盼望,也称之为念想。在没有怎么伤心难过,心里还是酸酸的,眼眶也湿润了。
‘我母亲呢?’趴在炕上,话语里带着鼻音。
半天白一都没回话,急忙又重复一句。
‘抄家时夫人上吊自残了’这回不是鼻音这么简单,捂着嘴暗声哭泣,为了没见一面的母亲,也为了这世道的不公
前世妈妈去世的早,对于她的记忆很迷糊,这一世连见上一面的机会都剥夺了,自己怎么会这么苦。
‘白一..我不想活了,好累...整天心惊胆颤,提心吊胆活着,真不如,睡过去别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