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出行必然是奴仆成群的, 怎会孤身一人昏倒在外,这里面想必也是有些官司。
路上随手帮上一把没什么,可若因此给自己等人带来大麻烦就不好了,虽然她自己说是因故跟家人失散, 迷了路, 累及了所以才会倒在河边,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家一边戒备又自卑的跟她保持着距离, 一边又出于对大家女公子的好奇悄悄的打量她, 因着自己有份带她回来, 大家就把跟她接触的工作交给了自己,让自己打探她的来历。
阿珍松了一口气,姬流月笑眯眯的回道:“我没问题的,这两日已经好了许多,总不好拖了大家的后腿。”
她被天道反噬受的伤,估计没个三五个月是好不了的,现在一点法力都用不出来,刚好这些人也是想要去西岐的,她自己又不知道路,干脆就结伴而行,在经历了一段大家时不时悄悄瞄向她的时间之后,她总算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想了想,问阿珍借了件衣服,就是她目前身上穿的这件青布衣服,头上再裹块布,对着河面照了照,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就跟大家差不多了。
阿珍又看了眼旁边的人,怎么以前从来没发现自己的衣服这么好看?唉!果然,大家女公子就是不一样,哪怕跟她们这些人混在一起,也是不一样的。
“阿珍,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西岐啊?”
阿珍掰着手指数了数:“还久着呢,我听阿修哥说,从朝歌到西岐,走官路至少得走三个多月,咱们没有通关文牒,要绕好大一圈,我们离开朝歌才六天呢,这样算起来,来年秋天能到就不错啦。”
这不是得小一年?姬流月眼睛都直了,心里对这些人多了一丝佩服,她之前虽然也在人间行走过一段时间,可她终究是修行之人,缩地成寸等术法用的不要太顺手,没事还可以飞一飞,懒得飞还可以坐飞行法器,几乎就没觉得累过。
可他们不一样,他们那是真的靠脚在走,又受限于凡人的身体素质,一个个面色发黄瘦不拉几的,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呢。
果然,听到阿珍忧心的叹了口气:“很快就要到冬天了,到时候路更难走,咱们的速度还得放慢,要是冬日之前能找到个把冬天熬过去就好了,也不知道来年春天,还能剩下多少人。”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离开朝歌呢?”
阿珍眼神闪了闪,最终咬牙道:“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在朝歌犯了事,呆不下啦,为了活命,不得不逃亡到他乡。”
接着,便将当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姬流月没想到竟是因为自己,才连累的这些人背井离乡,一时不免有些愧疚,眼神飘了飘,低声说道:“那你们心里是不是特别恨那个连累你们的刺客啊?”
阿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的回道:“为什么要恨他?!我只恨老天无眼,为何没让那位勇士杀了昏君!我们这些人本就朝不保夕,说不准什么时候便由民变为奴隶,被送到矿山做苦力了,这次若不是我们先杀了他们,恐怕也迟早是个死,这种日子我们早就不想过了!”
“朝歌的日子竟如此艰难吗?总是王城呢,西岐那么远。”
“呵,那些大官豪富之家自然是过的好日子,为着他们的好日子,不知道破了多少百姓的家,我们这些人原本也是有家的,虽说算不上多富裕,总也是和和美美衣食无忧的,可就因为他们强取豪夺,不得不抛家舍业一群人居在破庙谋生,我们这里的人,都是被昏君和妖妃害苦了的,哪一个都巴不得他们早点去死!”
看着阿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商王大卸八块的模样,姬流月恍然,莫非这就是师傅说的殷商王朝根基松动,帝辛王气衰弱的原因吗?
人间之事自有人族主导,人心之所向,竟能影响王气的盛衰?
阿珍叹了口气:“西岐离朝歌确是很远,可我们又能去哪里呢?东淮国已破,南伯侯北伯侯跟昏君一个鼻子出气,若知道我们是逃亡者,必然不会放过我们,只有西岐,听闻西伯侯仁德,治下百姓皆有好日子可过。”
这时那边有个妇人向阿珍招了招手,或许是聊了这些深层次的话题,阿珍感觉与女公子亲近了不少,一把拉起她说道:“马上就该吃晚食了,你要不跟我们一起吧?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这可不行,喏,看见没,吃过了晚食,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咱们明天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
姬流月顺着阿珍的力道站起来,想了想,点了同意。
看到她跟阿珍一起过来,大家都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拘谨又热情的招呼她。
“姬姑娘,来你坐这里,这里离火堆近,暖和一点。”
“姬姑娘,刚煮好的野菜糊糊,小心烫啊!”
“姬姑娘,你前几日都没怎么吃饭,喏,给你一块饼,吃了好赶路。”
姬流月颇有些受宠若惊,她以为大家都不喜欢她的呢。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怎么样能快速拉近距离呢?一条河里洗过澡,一个锅里吃过饭,将做饭的妇人递给她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