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贼。”
眼见一名兄弟被杀,那个叫陈锋的双眼赤红,牙齿咬得咯咯响。刚才那一切发生太快,从海虎一巴掌拍在刀身上将一名兄弟带飞,到后来向着一名兄弟冲杀而来捏碎喉咙也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而他这方电光火石间,竟被瞬间击杀了一个兄弟。
想他陈锋身为大龙头翟让的家将,一身武功必是不俗,身边带着的兄弟也非泛泛之辈,每一个都是血里火里闯过来的,可眼下被人一招杀死,岂能不令他愤怒。
“杀了他。”
眼看点子扎手,对方六人竟瞬间大喝一声,钢刀呼啸着一起砍杀而来。
面对六人合击,海虎可不敢用身子硬抗,他虽然速度快、更有狮虎之力,可身子毕竟不是铁的,挨上一刀,非身体分家不可。
就在这眨眼时刻,突然包围圈内一阵寒芒闪烁,海虎腰间的钢刀猛然被他拔出刀鞘,刀锋随着身子一个旋转,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兵器交击声响,六柄钢刀的刀锋竟被另一柄钢刀尽数弹开,而那人身子依旧旋转不停,刀芒更似夺命狂风一般骤然闪过。
夺命刀法,既刀势旋、撩、劈、砍、削五招,刀法大开大阖,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力求利用身子旋转的力道,再结合自身那一往无前的凶狠气势,五招夺命刀一出就给予对方一招夺命。
随着狂风一闪而逝,围攻海虎的那几人直接被扫过后竟然全都站直了身子不再动弹,而他们的喉咙处,一道血痕隐隐出现,随即六个人的脑袋竟然不约而同的从脖子上轱辘下去,鲜血顿时如喷泉一般的从脖子处喷洒响了天空,身子亦同时向后倒去,就如同被割的麦子一般整齐划一。
而他们掉在地上头颅的瞳孔中直至脑袋掉地上死亡,都带着前所未有的骇然与恐惧,仿佛脑袋掉到地上都不相信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了。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古人诚不欺我。”
这个时刻,海虎身上,头发上,脸上全被喷洒上了鲜血,整个人就如同从地狱里出来的修罗一般,目光中闪烁着嗜血的疯狂。
“狗贼,今日爷爷定于你不死不休。”
看到几个跟自己最铁的兄弟纷纷倒地,陈锋的眼睛,脸上红的都能滴出血来,显然已经气血攻心。手中钢刀一转,向着海虎由上而下的斜斩而去。
“哼哼,不死不休,你们自找的。”
一举杀掉六人,海虎现在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他能看得出来,这些人中,这个叫陈锋的最为厉害,所以见对方强攻而来,手中钢刀由下而上的反撩而去。由于两人速度太快,只听叮当一声双刀交击声响,两人的钢刀竟然同时崩溃粉碎的丁点不剩了。
兵器虽毁,可这并不影响二人的生死搏杀,就在双刀同时粉碎时刻,海虎和陈锋同时抬腿向对方肚子踢去,只听一声闷响,陈锋身子向后趔趄几步,勉强支撑着才没到底。而海虎身子也是倒退几步,不过却没有闷哼。
笑话,他在深谷几个月每天都在地狱里受十八般酷刑一般的自残苦修,身体早就对疼痛不感冒了,别说一脚,恐怕就是一刀砍在身上,他也只当蚊子叮了一下。当然,对疼痛具有高强度免疫是一回事,让他凭着此道去以身试刀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着对方毫不在意自己的攻击,陈锋被海虎那双嗜血的眼睛盯的心中怒意升腾,他在龙头俯里也算是精英中的精英,虽不如府中管事,可在俯内也颇受龙头欣赏,平日里也得府中各大管事传授几招,更随大龙头东征西讨经历数次生死磨练,自身战力堪比江湖中的三流好手。
眼前此人,实力比他不逞多让,而且还是朝廷狗贼,更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他们瓦岗龙头不听李密劝阻,硬要跟张须陀硬碰硬,才落得连战连败的下场,不得以下大龙头只好听从李密劝解化整为零欲逃出张须陀的包围网。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迷惑敌人他们已经大伤元气,更能让对方轻敌。
可是这一路逃来,他们见惯了官兵的烧杀抢掠,行径竟比山贼流寇更加祸害百姓,他们也都是穷苦百姓出身,那里见得了这个,所以遇到祸害百姓的官兵全都是一边杀一边逃,一百多兄弟只剩下了他们几人。
既然兄弟们已死,那他也不想活了。就算活下去也是没脸回龙头俯了,不如在这里轰轰烈烈的战死来得痛快。陈锋越想越是死意盎然,目光紧盯着海虎,内含的凶残似要将他生生吞噬一样。
这两人,一个战意升腾,一个目光凶残,百分百的玩命之人。
二人目光对望,直接就碰触到了一起,一个拳头,一个手掌,两人速度迅速,脚步踏在地上发出咚咚之声,仿佛巨象踏地,猛兽厮吼。
随即两人身上全都发出脆响。
海虎穿着护身甲,双臂却没有防护,猛然被陈锋一掌拍中肩膀,肩膀处的骨骼发出咯吱一声,内劲疯狂的绞杀着胳膊上的筋骨,有些甚至冲向了五脏六腑,鲜血从海虎口中喷出,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退,直直飞退了七八步才停下身子。
而陈锋亦是如此,他可没有铠甲护身,胸口被一拳轰中,身体猛地一震,这一拳力道非常的大,令他面色瞬间惨白起来,体内气血翻滚,噗地一声一口血从口中喷出,脑袋发昏、呼吸都不顺畅了。
虽然海虎肩膀受到重创,可他的身子毕竟没有多大伤害,在身子停下飞退时候,整个人就又扑了上来,右直拳对准陈锋脑袋轰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