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习惯性的别脸在他颈侧蹭了蹭。
他身体即时僵住,脚下步子微微一顿,低声轻唤,“忧忧。”声音低软柔糯。
很久以前,带着那小人儿到后山打了野兔、山鸡,往往就地烧烤,供二人裹腹。
小人儿吃饱后便会犯困,他也只能或抱,或背的带她回去。
她也是极易惊醒,受惊之时,就会紧紧拽着他的衣裳,也是这般将他看着,脸上哪里不舒服,也不肯松开紧攥着他的手,直接将脸往他身上蹭。
无忧神智未清,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脸贴着他的颈侧,重新合了眼。
额角轻贴他温热的下颚,闻着他身上清清爽爽的味道,睡意反而慢慢远去,越来越清醒,才醒起自己被他抱在怀中。
忙将头抬起,额头离了他的面颊肌肤。
他转脸过来,“怎么?”
“没事。”无忧身体绷紧,不自在的轻挣着想下地。
“别动。”随着她瞳眸渐渐清晰明亮,他感到她的疏远,一丝失望自心头掠过,陡然一惊,过去一直希望兴宁独立,最不愿意的就是她对他依赖。
而方才,他竟想留住,怀中人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抹依赖,“你没穿鞋。”
无忧绷着身子,向抬起的脚看去,果然只有雪白的袜子,踩在地上实在不雅,眼角微转,见一侧的下人不住的偷偷瞄她的脚底,神色古怪。
蓦然想起,自己的每双袜子底都画着开心的卡通头像,也有些尴尬,撇了嘴角,向那下人瞪去。
“怎么?”不凡见她神色有异,随她视线看去。
“没事。”无忧忙将绷着的脚垂下,缩入裙中,望向四周,不知现在身在何处,枯叶从头顶飘下,落在不凡的肩膀上。
无忧信手拈去枯叶,“为什么来这里?”
他深望了她一眼,将脸伏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是愿意自自在在的,在这里睡到自然醒,还是回去,赶着温功课应付宋太傅的考核?”
“当然是睡到自然醒。”无忧想也不想,话脱口而出,又忙打止,大睛睛转了一圈,苦了脸,原来不光光是查勤这么简单啊,“可是宋太傅……”
118 温情
“有我。”不凡抱着她,迈进清儿推开的门扉。
无忧安下了心,喜笑颜开。
虽然不凡只是兴宁的二夫,但却是‘常乐府’的管事人,宋太傅就算是姨娘的人,也不能不给他面子,有他担保着,自是再无后顾之忧。
他看着她的笑颜,眉目也舒展开来。
他们到来这前,已有下人赶在前面收拾房间。
屋内已拢了地龙,暖暖融融。
无忧不知这个宅院是谁的府邸,也不敢多问。
转进里间,里面设着一床一榻,床和榻之间隔着百折屏风。
他们只比前来报信的下人晚一步到达,之前又有吩咐前来报信的人,不要惊动前院。
别院下人平时本就不多,后院就越加的少,不凡见榻上未备被褥,知道他们拢了地火,还没来得及过来铺垫干净被褥。
想着在车上时,无意中碰到她的脚,冰冰凉凉,而屋中拢着的地火已经极暖,怕她一冷一暖的,冻了脚。
抱了她径直坐到窗下的矮几后,顺手将她放坐上面前矮几,伸手握了她的脚,入手纤细小巧,冰一般的冷。
无忧突然被他握住脚,吃了一惊,忙要回缩。
“别动。”他手掌握紧,不容她缩开,看见她脚底头像,不禁莞尔,“你就这么恼他?”
“他实在太过可恶。”无忧大窘,尴尬的干咳一声。
“看来,我得小心些,千万别惹了你。”他微笑着打趣,脱去她脚上白袜,置于一边。
无忧更窘得满脸通红,“不许告诉他。”
他笑着摇头,反手解了腰带,敝开衣襟。
无忧一怔,随即戏笑道:“难不成,你打算今夜就这么睡我脚底?”
不凡眼风向她飘来,“如果你想如此,也不是不可。”揭了衣袍,只隔着薄薄的一层中衣,将她的脚心抵在自己温热的小腹上。
隔了层衣裳仍能感到她脚心的柔软,而掌心中的脚背肌肤更是如握凝脂,心中不禁微微一荡,随即拉拢衣襟,手复握了她的脚背,不容她缩开。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源源传来,无忧呼吸顿时一窒,双手紧握了身体两侧桌缘,身体绷得紧紧的,“我……我不冷。”
不凡向后靠了身后靠垫,微抬了眼,静静的看着她姣好的容颜,漆黑的眸子如宁静的夜,一点点的将她看过。
她大半夜的出来,身上穿着的袍服还是她初初下山时所穿,这时天气,已是太薄。除此外,别说皮裘披风不披一件,就连围领也不配一条。
眉头微蹙,那个千千终是新了些,“你下山前,我便吩咐人为你新备了冬衣,为何不穿?”
无忧轻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