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没有经历过男女之情,自小与忧忧相依为命,他们之间情胜于兄弟姐妹,浓于血。而她是他的小妻子,从小便认为夫妻就是最亲的。
在他心里妻子也只有她一个,而她早已离他而去。
明知忧忧不会再复活,但怎么也无法将面前的无忧和他的妻子完全分开,潜意识有种感觉,她就是忧忧。
虽然荒谬,也不知是不是在为自己想与她一起找一个借口,但他宁肯这么认为。
听着峻熙带她离开的马蹄声,生平第二次害怕,害怕失去,这种害怕与失去忧忧时像是一样,却又是不同,熟悉又陌生。
“失去”二字,光想想便刻骨的痛。
长年来在心里筑了一堵高墙,没有任何女子可以越过这堵墙,让他内心有一丝波动,正如他所说,他没心。
如今这堵墙出现了裂缝,压抑着的感情如洪水崩堤,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真正身份,只要现世,便是死。
死,他固然不怕,但他这一死,涉入的人和事便多不胜数,将会抛起半天高的腥风血雨。
与他同样处境的还有他的亲姐姐,当年的北齐长公主峻宣,现在的南朝长公主长宁。
南朝长公主长宁,自幼身体不好,为了能让她存活,不沾上皇族中的煞气,从三岁起,便养在南山的庵堂里,由一群尼姑养着,能去看望她的,只有她的母亲宜妃。
148 借夫君
但长宁最终还是在十岁时夭折,南皇因为妹妹母子四人的死,愧疚得寝食难安,再加上私藏着峻宣,始终是个隐窜,一旦暴露,南朝又将面临北齐和西越的联手强攻,已弱得如一线风筝的南朝必会被踏为平地。
前思后想,便杀死前来报信的尼姑,瞒下长女夭折之事,只是对宜妃说女儿重病,宜妃匆匆前去探望。
虽然十五岁的峻宣与十岁的长宁相差太远,但见过长宁的人,除了他这个父亲,无一存活,他没说长宁长得不对劲,又有谁敢说长宁相貌老成了些,就不是皇上的女儿?
又将宣妃的妹妹送入宫中照顾长宁。
长宁公主去了多病之身,自然是宣妃的妹妹怡娘照顾有方,怡娘也因此受封为贵妃,仅在皇后之下,而长宁便过在了她的膝下。
几年来,怡妃一直未能生育。虽然南朝仍是以子为贵,但受西越等几个女子为尊的国策影响,只要女子有才,同样可以享有无上的权利,甚至可以为皇……
怡妃明白,如果自己一直无出,或者生出个不争气的,都是无用,过些年,她年老色衰,靠的却是这个女儿,于是对养女使更是视为己出,娘家能为她做的,为她做尽,能教她的争权夺利,也教了个淋漓尽致,暗盼日后,她能坐上帝位,保得自己家族一脉的荣华。
所以他和姐姐见面,被无忧看见,姐姐无论如何会杀了她灭口。
当他淡然对姐姐说出不允许伤害无忧的时候,那是他用与她决裂, 用性命来来威胁峻宣。
再有他儿时被父皇赐下毒酒,端着毒酒,见许多彩鹭飞来,在窗前盘旋,甚至有彩鹭停在他手臂上,极美,也极是有趣。
父皇匆匆赶来,看着满屋的彩鹭,而他已服下毒酒,面如死灰。
父皇脸上阴晴不定,犹豫片刻,却一脚踢开母亲,命人即刻领峻珩前来,而将他尽快送走。
后来长大,他知道彩鹭与天女的事才赫然明白,自己竟是天女自选的夫君,结果父皇毒死了他,便是以天下为敌,北齐必被各国君联手踏为平地。
要想不认,唯一的办法,就是欺天瞒世。
一旦揭出,他就不能不成为兴宁的夫君,一辈子留在她身边,除非他死。
他与姐姐的过去,只能烂在心里,哪怕无忧就此误会,就此疏远他,厌恶他,他也无法解释,只能用别的办法去弥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在周围哄声中,不凡转开眼,将手中酒碗反转,无一滴酒水滴下,儒雅之下,也能有傲视天下的豪迈。
不凡足智多谋,在军中地位自不言而喻,唯一让众人不喜的就是不喝酒,这时见他破戒,欢声四起,比拉常乐郡主喝酒,更来兴致。
峻熙不禁转头看向峻珩,峻珩除了冷眼看着,倒没什么更多的表示,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烦闷,这个纥不凡实在放肆狂妄了些。
军中都是烈酒,无忧那些酒下肚早有些晕眩,虽然后面的酒,都被不凡拦着代饮,酒意上来,仍是天旋地转。
绷紧的身体慢慢放软,半眯上眼倒靠在他胸脯上,头枕了他的肩膀,长嘘了口气,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一直这么坐下去。
他也不避,任她靠着,环在她腰间,防她滑倒下去的手臂也不收回。
不凡每替她喝下一碗酒,长宁的脸色就黑上一分,到了后来简直就象是在冰山里冻着的锅底,完全看不得。
无忧带着酒意,看着长宁眼里凝着的怒意和心疼,竟有些幸灾乐祸。
不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