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书高点点头说:“是的,你现在境界太低,真身根本不可能降临域外星空,怎么可能身体进到灵空宝戒里面来。”
我想起佐道中稀薄的灵气,如果只是灵魂来到了这里,那么,我的身体可能已经死去。
袁书高却似乎明白我的担忧。笑了笑说:“不用担心,灵空宝戒有真魂之眼,你如果不是活人,是进不来这里的。”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想来也是,以袁书高那样的修为,应该不会让自己的传承落到一些阴神或者元神身上吧。我听说修为高深的修士,即使肉身死去,一段时间内也不会马上消失,还会留下阴神或者元神,甚至可以夺舍重生。
唉,反正我的灵魂都已经到了这里,根本对佐道中的身体无能为力了。即来之,则安之吧。
我开始感兴趣他所说的传承:“你的真身是至高修士,传承的功法真的和札记上说的一样吗?”
袁书高有点疑惑的问我:“札记?你说说你在札记上看到的功法。”
我把那篇札记上写着的所谓《春风十二窍》无上神功回忆了一下,然后解说给他听。他微微点了点头说:“大道至简,虽然不完全相似,但其实已经摸到门径了。差的,就是一颗种子。”
然后他对我招招手说:“你过来,我给你种上修真的种子。我已经根据炎星人的体质对功法做了适当的修正,我也没有取名字,你自己随便取个名字好了。”不过,紧接着他又说:“既然和我的春风十二窍有缘分,就叫十二功吧。”我也插不上嘴,心里有点忐忑,有这么儿戏吗?至高修士的传承,居然是一份刚取上名称的、没有人修炼过的新功法。
袁书高见我没有说话,就继续说道:“当然,我的真身对自己的传人还是有要求的。如果你足够努力,一百年内,应该可以飞渡到域外星空,到时候你自然能感应到我真身给你留下的这枚灵空宝戒。但是如果一百年后你仍然没有这份本领,灵空宝戒会自己飞回蓝星,寻找新的机缘,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飞渡域外星空,一百年,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我不知道东洲仙帝能不能飞渡域外星空,但是我却知道东洲仙帝是五百多年前才登临帝位。也就是说,他至少修行了三千多年。
想想好激动呀,这是我人生十七年来最大的机遇。至高修士的传承,那个域外星空神奇的来客,四十万年来炎星无敌的传说,开创了至高时代的至高修士。有什么样的造化,可以与我今天的幸运相比较呢?
我反正也是菜鸟一只,而且这里是灵魂状态,我问都没问有没有风险,飞快的跑到了袁书高身旁,一句“师尊”脱口而出,想要让他帮我种上修真的种子。
袁书高听见我对他的称呼,明显笑得开心起来。点着头说:“好,不错。”
我有点手足无措地问他:“师尊,需要什么礼仪吗?”尽管炎星的修行体系已经公开化,但是我还是听闻过一些古老传承,会在入门的时候,举行非常隆重的收徒仪式。
袁书高却摇了摇头说:“我留在炎星的传承,是一门新的道法,不算我原来门派的弟子。以后你境界到了,自然会明白我今天的说法,好自为之。”
我听他的意思,似乎我只是一个类似于大宗派外门弟子之类的身份。我听说过炎星各大洲除了法神学院这样的国办学校,还有很多修行世家和古老宗派,他们也会像法神学院这样招收学徒。但是对于资质不佳的弟子,都是视之为外门,并不传授核心的宗派法术或者剑术。这让我难免有点失望。
袁书高却并没有发觉我这份心思,他似乎也不是啰嗦的性格,见我没有再问什么。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头顶,我还来不及想其他事情,刹那间仿佛看见一道无比炽热的白色光芒,从我的头顶飞速冲入我的体内,随之而来的是让我难以忍受的剧痛,我只坚持了一小会,就陷入到无边的黑暗里。隐约中,我听见一个宏大高远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回响:“勤能补拙,务必坚持不懈,才能求得大道。牢记得舍之法,不要忘却真我本心。”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因为我醒来的时候,我仍然和刚才一样的姿势,一样的位置。我睁开眼睛,没能看到晶板的荧光,佐道里一片全黑,转头四顾什么也看不清楚。我仔细听了听,还能听见三道微弱的呼吸声。还好,她们都还活着。
我将手伸入怀中,那个破碎的晶板仍然静静躺在我的胸前。
好一会儿,我不免有些谄笑起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呀。不久前看了那篇荒谬的修行札记,睡着后立即梦到什么至高修士的传承,想想也是可笑。
我十六岁半才达到初级法士境,这样的资质,在东洲一千五百亿人口里面,只能说稍微过得去而已,凭什么天降运,能够得到至高修士帝道灵旨的认可?初级法士境,东洲修士协会里面登记了几百亿,只说这十年内突破的,也有上百亿了。
算了,想这些没用的干啥,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怎么能够继续活下去。
我艰难地将晶板扒拉开,取出了那块剩下微弱晶能的晶石,放入嘴里,慢慢的嚼下去。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直接吃过晶石了。毕竟,晶石通常都是作为货币来使用的,千万人经手,虽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