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了,她下了马车,带着阿慢走到守门的护卫身前,抬手举起许融的令牌,有些紧张地喝道:“你们让开!”
护卫见他们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仔细一看那令牌,顿时不敢再拦了,老老实实地让开道,让他们进去了。
贺域晴进了宫门,走了几步有些气喘,呼呼地出气。
阿慢忽然蹲下去,闷声道:“上来,我背公主。”
贺域晴在这一刻,居然想的是:万一被许融知道了,他会不会觉得不合礼法?
转念又唾了自己一口:管他呢。
上前趴在阿慢宽大的后背上,吩咐道:“直接去宣室殿。有人敢拦,就直接踢开!”
“哦。”
阿慢闷头背着她往前走去,半道上,忍不住说道:“公主心在这里,不想回家。”
贺域晴一愣,下意识地反驳:“我只是去看一眼他死了没有,若是要死了,好歹做过夫妻,看一眼再走。万一他真的是中了蛊,我说不定能救他。”
阿慢低着头,半晌,才说了一句:“公主舍不得他。他害公主这么伤心,公主还是舍不得他。”
贺域晴被他板板正正的声音说得恼羞成怒起来,抬手捶了他一下:“你懂什么!不许再说了!”
阿慢只好住嘴,不敢再说了。
他背着她,一步步送到了宣室殿外。
有护卫上前来喝问他们是谁,阿慢谨遵贺域晴的吩咐抬脚就踢飞了,等到其余护卫围了过来,贺域晴在他背上,就举起许融的令牌,板着小脸大喝一声:“都让开!”
那是许融的随身令牌,持令牌者,可以无诏入宫。
护卫们只得退开,不大放心地看着他们进了宣德殿。
进了大殿之后,阿慢将人放下,就站在殿门口不再往里走了,他大着胆子低头看贺域晴:“公主,阿慢走了。”
贺域晴没怎么在意地点点头,转瞬反应过来,瞪着他:“啊?你去哪里?”
“去救人,去救公主最在意的人。”
贺域晴有些疑惑地看他:“阿慢,你怎么了?说什么呢?”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奇怪。
阿慢常年黑得跟碳似的脸上,居然挤出一丝笑容来,朝贺域晴说道:“公主,我真希望……”
身后殿门口,许融身边的大太监忽然跑出来打断了两人,惊讶地问贺域晴:“娘娘?您怎么回来了?”
阿慢的话再也没能说出口:我真希望自己不是你的奴才,能像别的男人那样,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
贺域晴抬步进了宣室殿,进门之后,忽然转身看了阿慢一眼,像往常那样吩咐道:“阿慢,你救完了人要回来接我,知道吗?”
阿慢黝黑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大:“是,公主。”
贺域晴点点头,只觉得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可她对阿慢向来不怎么上心,自然不知道这小子在笑什么,只得也朝阿慢也笑了笑,转身大踏步地进了内殿。
到了龙榻前,许融正醒着,见了她,眸光一亮:“晴儿?”
贺域晴奔上前,靠近许融,忽然敏锐地抽了抽鼻子,随即转身朝大监吩咐道:“大监,给我拿一把小刀来。”
大监不明其意,有些疑惑地看许融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便转身去帮她拿刀了。
贺域晴拿了银质小刀,看许融一眼,沉声说道:“融美人,我要割一下你的手腕,有些疼,忍着啊!”
听到她又开口叫“融美人”了,许融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虚弱地笑了笑:“好。”
她轻轻拿刀划破他的手腕皮肤,有血迹冒出来,她拿手指沾了一点那血,凑近鼻尖闻了闻,果真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
她眸光一沉,手里的小刀没捏稳,就掉在了地上。
许融有些惊讶地看她:“晴儿,怎么了?”
“融美人,这……这是我们南疆的……花冢蛊。”
旁边的大监一听是蛊,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这这这……这可怎么办?能解吗?娘娘您是南疆的公主,您能解的对不对?”
贺域晴忽然站起身,要往外走去,还不忘与许融解释一句:“我去找解蛊毒的办法,你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