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但终究好上许多。
马车不疾不徐,一日时间到了湘廊城门前。
湘廊是府城,主城城门竟有侍卫站岗,外地人进城须出示路引,而瑾瑜等人出示的是准考文书。
侍卫没有细看,就挥手让马车进了城。
现在恰逢科举三年一考,各个县城的考生蜂拥而来,他们都习惯了,细看看不了那么多。
进城后,几人找了一家相对便宜的客店住下。
李言卿把马从马车上卸下来,让伙计拉去后院马厩,再来问别的几人要不要出去走走。
瑾瑜自然是想出去,在冬青长大的地方看看。
上次他来湘廊,还是去年正月初二,那时候来取冬青的银子,没有仔细看过湘廊,只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出去逛逛吧,有助于调整身心。”
瑾瑜选择说服陈君然,大伙结伴同行才有意思。
陈君然想了想,觉得有理,只是出去半日,回来后便可继续看书。
几人当中,只有冬青对湘廊熟悉,当下便当起了向导。
只可惜她在湘廊十余年,却没有仔细看过湘廊的风景,只能给瑾瑜介绍整个湘廊的布局。
瑾瑜好笑,“那今日,就由我带你细细看一遍湘廊的景色。”
冬青带着路,将湘廊的大街小巷走了个遍,直走到脚软,几人相顾无言。
“……好像湘廊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大了些,路上行人穿得好了些。”
时不时能看到达官贵人从街上路过,看到大户人家的小轿一颠一颠,不知里面坐的是贵妇人还是娇小姐。
冬青白了瑾瑜一眼,“不然呢?你来过一次,又怎么会不知道?”
瑾瑜叫屈,“我来过就是顺着这条路,拐几个弯,在破庙呆了一天,周围都是乞丐。”
“吃些东西,然后回去吧。”李言卿不想看这两口子你来我往,招呼吃东西而后各自回屋。
瑾瑜和陈君然没有异议,走这一天,剩下的几天都不用出来走了,安心看书。
剩下这几日,冬青倒是每天出门,推销挑花刺绣。
瑾瑜他们三个大男子一直待在房内,补习着自己薄弱的部分。
一转眼到了八月初八这日,今日考生要进场。
大清早陈君然就叫两人起床洗漱,带上考篮,装上笔墨文具和膳食,赶去考场。
乡试考场在城的东南面,却不称考场,大门正中悬挂“贡院”二字的牌匾。
主持乡试的主考官和副考官都是朝廷委派的翰林学士与内阁学士,而不是地方学政。
地方学政官只能负责主持院试选拔秀才,统管地方的县学府学学官。
因为主持科举的所有人员都是临时委派组成,就断绝了事前通气舞弊的机会。
据说考前两天,也就是八月初六时,所有考官入闱,需举行入帘上马宴,内外帘的考官都要赴宴。
宴会结束后,內帘官进入后堂,监视官会进行封门,内外考官便不再相互往来,內帘官只负责批阅试卷,旁的事一律不准参与。
冬青依然送瑾瑜到考场门前,也就是贡院门前。
进入贡院例行搜身,确认准考文书无误,便从头到脚搜身,确保没有夹带,才准进入贡院。
瑾瑜对于搜身这事已经麻木,任由别人上下其手,搜完跨进贡院。
乡试的考场有考棚,是独立的小间,一人一间,称为号房。
院内有专人维持秩序,各自进入一间号房,外面的人就会挂锁将门锁上。
这都是瑾瑜从陈君然那里听来的,他觉得要是幽闭恐惧症,铁定参加不了这坑爹的考试。
瑾瑜正往里走,却听门口有骚动。
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搜子在一个考生身上搜到了夹带的小抄。
已有侍卫扣住一白面小生,那小生本来就白的面色更白,嘴里大呼冤枉,那不是他放在身上的,是别人放的为了栽赃他。
“哦?意思就是说这纸上的不是你的笔迹?”
把纸条递到小生眼前,那小生嘴唇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