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后,一队骑士从村里急驰而出,拐了一个弯,上了马道,向远方奔去。车声碌碌,一辆装满了货物马车,从村里驶出,也向远方急驰而去。林宗强和张石骑着马,在谷场上等着,二位暗卫出来后,四人亦急弛而去。
四周静了下来,只有阵阵血腥在空气中弥散。赵平安一动不动地趴在土下,郭先生讲过:万事皆有道理,林宗强那几个手势,一定代表了什么,万一没什么用,也损失不了什么,但万一有什么特殊的用途,可就影响到自已的生死了。再等等。
半个时辰后,一个人从村中走出来,来到谷场中间,向空中扔出一物,炸开一团耀眼的红光,片刻后,四只象缩小了的狼一样的怪兽,各跟着两个人,在谷场中间集合。一人行礼道:“九首领,追踪兽不会弄错的,猎物肯定是从车里逃走的,村前村后都有踪迹,只是前后都找不着,不知是何原因?”
“可以这样推想:目标趁人不备,从车中溜出,出村后想从马道逃走,到了马道边,不知什么原因,又退了回来,从此处走小路绕过村子到了村后的小山上,在那里吃了东西,方便之后消失。”另一人道。
“这样子的话,我估计有两种情况:一、上仙直接带走,我们知道,有几方的仙人都想要那个小女孩,有可能某一方偷偷将人带走了。二、目标在我们来之后,一直躲在村后小山里,村里那个人逃走时发现了他们,顺便也带走了。”
那个九首领沉吟了片刻,道:”不论是那一种情况,人已经不在这里了,走。”
赵平安一动也不敢动,除了有九个武士离自已只有十几步远外,那四只只有猎狗一半大,却更象狼一样的怪兽,八只眼一齐望着他,也许是怕火,也许是脖子上的皮带被武士牢牢地牵着,显得很安静,一行人正准备出发,牵着怪兽的人注意到了怪兽的异常,说道:”奇怪,追踪兽怎么都望着一个方向?”另一人道:“是望着火堆。”赵平安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九首领望了望火堆,一挥手,道:”走。”九骑绝尘而去。
赵平安还是没出来,他觉得还能再忍一会儿。就在他还在一忍再忍的时候,半空中一道人影一掠而过,追着九人而去。赵平安慢慢地把袋口的土块推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原来那几个暗号是叫人晚一会儿走,看看还有没有人在暗中等待。
此时草垛上的火已经不再燃烧,看了看外面的天,黑沉沉的,爬出皮袋,扯了扯身上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衣服,一阵冷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寒颤。将小英接出皮袋,将满是汗水的皮袋收好,弄了点草灰将痕迹盖住,背着小英向村子里跑去。
进了村子后,到处都是尸体,赵平安将小英的头拥在胸口,不让她看到那些凄惨的场面,自己边走边看,快到村尾时,看到了小岭村的三个人,仰面躺在谷场的边上,眼都未合上,似乎在问;“这是为什么?”
找到一个还未烧完的房子,翻出一口大铁锅,洗刷干净,倒入水,烧了起来。找来一个大木桶,舀入热水,对小英说:“小英,你到桶里洗个澡,我去找点干净衣服来。我们可能好久都不能回家了,听哥哥的话,好吗?”
“好!”
赵平安对那四个从未见过的追踪兽,充满了害怕,对林宗强也充满了害怕:怕他抢走了小蛇后会杀人灭口。不能给他留下一丝的踪迹,也不留下一丝气味。
找到一块干抹布,裹住手,从屋里找到一大一小两套衣服,回到火堆旁,看小英还躲在木桶里,桶里的水已不是太热了,帮小英加了加热水,对小英说:“小英啊,等会几我们把头发也剪了,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有人要抢我们的小蛇蛇,还杀了人。我们坚决不能让他们找到我们,我们要躲起来。可是他们带了追踪兽,所以我们身上只要有一点气味,他们都会找到我们。怎么办?衣服、东西、头发,甚至口水,都不给他们留,怎么样?”
“那好吧!哥哥,他们在哪里杀人啊?”
“就在外面,杀人一点都不好玩。我们一会儿就从这里逃走。好吗?不要动。”
赵平安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左手扶着小英的头,右手提刀三下二下,就把小英的头发剃得干干净净,从身后背囊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拨开瓶口,从里面倒出两滴液体,滴进桶里,搅拌均匀后将小英浇得全身都是,才让小英擦干身子,换上找来的衣服。
赵平安自已也洗澡剃头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和小英两人相互指头对方的光头而笑,似乎暂时忘了外面的凶险。虽然这个世界对头发并无特定的要求,但也很少有人剃光头,所以两人都觉得很有趣,小英甚至还吊在赵平安身上要摸一摸赵平安的光头。两人又用布包住头,收拾停当,赵平安从外面拾得几把兵器,一把腰刀一把弓,一袋箭,两把短刀,金银若干,将各种装药的瓶在火上让火苗舔一舔,烧掉气味,将小英装赤翼蛟的盒子在自已身上放好,找了一匹无主的马,向夜色中奔去。
钟小凡看到里许外的火把,渐渐地聚拢,然后远去。”这就撤了?”钟小凡不解地说道。
钟小凡出身丹药世家,武兴钟家。钟家一直都是散修家族,最高的修为是三百年前有一位族长曾有筑基七层的修为,而年龄不过一百六十多,极有可能冲击金丹之境,却意外殒落,此后再无筑基之境。不过其家族虽修仙但并无特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