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卧俊庞紧绷,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外,确定的说,“薇儿,只要你说让我回去,我现在就回去。”
这句话,仿佛想让折薇帮忙下决心一样。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一律答应。
他可以负了人伦、道义、责任,但唯一不想负的就是她。
折薇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通过这就话,她知道沈卧的感情天平是向她这边倾斜的。
她能理解他。
全世界没有一个人,是因为要陪老婆睡觉,而不管生病姐姐的死活的。
“不用。”
折薇好听的声音清晰、轻松的传了过来,“我没有那么脆弱,我并不是只会依赖的寄生虫,我”
折薇竭力的证明着自己是个独立自主的女孩,泪水却不自觉的流下来,怕他听出,一直保持着微笑。
她其实已经依赖他到骨子深处了,她想他,爱他,想抱着他,但,不能。
既然不能,就要表现的大大方方,不要给他留思想负担,所以,才保持着过分的理智。
听了她的话,沈卧再一次感到了她的神秘和难以捉摸。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是个会撒娇,为他笑、为他哭,会吃醋,会噘嘴,会耍小脾气,也会照顾他的恋人。
一旦分开,她就冷漠了,像冰一样,从指尖化掉溜走,抓也抓不住。
让他感觉,她好像没那么需要他,也没那么爱他,同时,又为她的坚强感到欣慰。
好复杂的感情。
沈卧在电话里又安慰了一番,关照了一番,折薇也只是简单的应了几声,或者干脆是沉默,电话也不挂,就这样听着彼此的呼吸。
沈卧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折薇,时间不早了,睡觉吧,今晚开灯睡吧,嗯?”
“知道了,拜。”折薇率先挂了电话。
沈卧还想再交代几句,见电话已挂,心里顿时空落落的,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中,闷闷的舒不开。r1
右手不经意不自觉的缓缓伸向左手的手腕,摸着上面一排浅浅的牙印。
这是睡塌钢板床的夜晚,折薇发狠留下来的。
伤口愈合之后,害怕牙印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他用特制的固色药水,永远封存了两排牙印。
牙印带来的凹凸质感,让他心里稍稍有些安慰,努力调整好不良的情绪,迈着坚实的步子走向电梯,去陪姐姐。
扶疏别苑。
沈卧的电话虽然已经挂了,折薇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傻愣了半天,才怅惘若失的丢下手机。
折薇发了会呆才去了洗手间,洗了澡出来,把自己扔进床里。
闭上眼睛,想要睡觉,可是怎么都睡不着,心情有些压抑。
脑子里,一个疑问挥之不去。
沈卧姐姐生病,难道不应该是韩熙刃陪护吗?为什么一定要沈卧呢?
难道弟弟比儿子更亲吗?
或者因为沈卧的成就更高,所以姐姐更依赖他?
折薇捶了捶脑袋,暗暗责怪自己想得太多。
或许韩熙刃也一起陪护了呢?
像沈墨君这样门庭高贵,美丽而又有成就的夫人,被捧在手心一点都不奇怪,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去考量。
睡觉。
时间一点点的流淌,折薇翻来覆去睡不着,摸了摸空了的床,身边少了些什么,总觉得不对劲,干脆不睡了。
想必沈卧也没睡觉,就当是隔空陪他了。
折薇整理好睡衣,觉得有点冷,又加了件睡袍在外面,刚打开门,就被门口的景象吓了一跳。
夏尔和欧凯正在堵门下棋,见折薇出来,都站了起来。
夏尔欠身致意,面带笑容的说,“小姐怎么不睡觉?马上零点了。”
折薇愣了片刻,明白他们是在守护自己,有些过意不去,拧着眉说,“你们去睡觉吧,不要这样守着我,明天都要工作。”
“小姐让我们守吧,少爷不在,我们得让他放心。”夏尔恭敬的说。
“没错,”
欧凯接住话头,帅气的脸上划过一丝浅笑,“总裁不能回来,我会承担守护的责任,我可是少林俗家弟子,有我保护,折薇就放心睡吧,不要害怕。”
“”
折薇知道他们是唯沈卧命是从的,无奈的揉了揉脖子说,“夏管家,能不能把餐厅的那幅月夜少女挂到我的房间来?”
她早就就想研究这副画了,只是每天和沈卧在一起,甜蜜的要命,把这事忽略了。
今夜,他不在,就用这幅画来消磨时间。
“当然可以,小姐的话就是命令。”夏尔和蔼的说。
“我去拿吧。”欧凯说着走向了楼梯。
五分钟之后,月夜少女就挂在折薇的卧室了,她支起画架,开始临摹这幅画。
画里的白衣少女,带着皇冠,相貌和自己极其相似。
尤其是深邃的面部的轮廓,同为立体的鹅蛋脸型,眉眼之间的神韵也是一样,少女的坐姿不算优雅,但是富有青春灵动的少女气息。
而折薇也经常会不经意的这样坐,她有一张照片就是这个坐姿的。
这幅画是三年前的作品,三年前,她17岁,而画上的少女看起来也是十六七的样子。
但是,她确定这幅画里的少女不是自己。
这是澈石的真迹,澈石之于她,就像天神一样遥远,他们不可能有交集。
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这个少女会不会自己的姐姐或妹妹呢?
不可能。
折薇敲了敲脑袋,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画中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