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你来啦!”秦越氏抬头眼见儿子白星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多日不见他,这孩子似乎又长高了不少,俊朗了不少。
白星听见母亲的叫唤回过神来,换上笑容,“母亲好兴致啊,看来这一连几日星儿闭门不出读书,也没来叨扰母亲,母亲您才得以清净吧?”说着边往屋子里走进来,眼光却亦是扫遍了一圈房间里的陈设。一尘不变的样子,只是,多了母亲的白发。
秦越氏停下拨弄琴弦的纤纤玉指站起身来,白星赶紧走过去扶住她,“你这孩子就是贴心,听小翠说你最近整日里把自己关在心水阁念书,也不出门,母亲想,既然星儿你迟早是要走出白庄独自谋生存的人,索性也随着你,才没去探你。”秦越氏柔柔的嗓音极好听,白星自知母亲经过多日的思考,想必也是想开了不少。
“烦母亲为孩儿劳神费心!母亲近来可好?身体无恙吧?”
听着儿子的关切声,秦越氏泛起温和的笑容,“我很好,哪里都好,只要孩子你没事,母亲便可夜里睡得着觉,日间里吃得香。”
“那就好!”白星嘴上轻松的说着,母亲的白发落在眼里却是十分难过。
这时,正值晚膳,小翠已经在正厅摆好了饭桌,白星留下来陪母亲用膳,这样的日子,大概是吃一次便少一次。
“星儿最近都在读什么书?”秦越氏边吃边问白星,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这些日子也不似从前那般,日日想着跑去心水阁探他这个唯一令她牵挂的儿子,莫非是自己心性改变?
白星看着母亲吃饭时心不在焉却还是在询问他,忍不住道,“母亲——孩儿已是大人,略懂诗书礼仪,就算偶尔瞧瞧那些个、那些个稀奇的书又有何妨?您以后就在翠竹轩安心的抚琴,有小翠陪在您身边解闷儿,您就别整天为孩儿犯愁!好么?”
秦越氏放下筷子,清瘦的脸颊堆起微笑,听着白星撒娇带劝慰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不住的点头。
“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秦越氏听见红儿的叫唤声传来,心头不禁一紧。这丫头原本是白星身旁的近身伺候丫头,自从白星被李家拒婚,红儿自个儿跑到了二公子门前伺候,秦越氏再次见到这个如墙头草的丫头,心头很是不悦。
“是红儿的声音哩!母亲!”白星听见红儿在外面就叽叽喳喳的叫唤母亲的声音,心头一阵五味杂陈,好些日子不见这丫头,谁知她可好?
秦越氏这次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大概又是白庄哪个丫头犯了事儿!”
只见小翠一边拦着红儿,却是拦也拦不住这丫头硬是往里面来的闯劲儿。“夫人!小翠也是拦她不住!红儿妹妹非要进来叨扰夫人和公子用膳!”
小翠拦不住红儿,赶紧在秦越氏面前撇清责任,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在三公子面前老是不敢正眼瞧他,更害怕做错事。先前不愿意呆在翠竹轩伺候失宠的三夫人,跑去大夫人那边竟被赶回来。如今,小翠心理却是喜欢翠竹轩,巴望着可以一直在翠竹轩当差。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红儿?”秦越氏放下碗筷,视线落到和小翠推推嚷嚷闯进屋里的红儿身上不悦的问道。
“公、公子!夫人!红儿不是故意要在这时候闯进来,实在是、实在是红儿非得闯进来告诉公子一声不可!”红儿定睛瞧了瞧白星,几日不见公子,公子不但没有黯然失色,竟还俊朗了好多,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红儿心里一阵紧张,害羞地说不清楚话来。
红儿小步走近饭桌边,靠近秦越氏,低垂着头,紧张地说道,“三夫人,是公子他,噢我不是说三公子啦,我是说二公子他——他在咸阳城里头——犯了事,被朝廷给抓起来了!”
“啊?抓起来!你是说二哥白浪被抓起来了么?红儿,是二哥么?”白星一听红儿结结巴巴道说二哥白浪被朝廷给抓起来,顿时大惊失色,噌地一下从红木椅上站起身来,隔着圆桌急切地问道。
红儿红着脸点头,“是的!刚才朝廷派人过来白庄传话,说二公子可能再也出不来了!唔唔、、、、”
“出不来?二哥到底是犯了何罪,竟会被朝廷罚得如此严重?”
红儿红彤彤的脸蛋儿越是被白星盯得发烧,“我也是听家丁们说的,好像是二公子在咸阳城里的那个柳西楼里,不慎把一个姑娘给杀了,所以——”
杀人?白星大惊失色,没想到二哥竟如此无法无天。平日里虽也是嚣张跋扈,可在白庄,毕竟有大娘在,他倒也不敢太造次,没料到一出家门就惹事生非!
秦越氏亦是惊讶不少,这个败家子竟犯了此等大罪,虽说青楼的姑娘不值钱,毕竟也是有主的人,杀了青楼的姑娘也是会收到严厉责罚的!心中不禁冷笑一声,这个家,恐怕也只有自己的儿子才撑得起。
“母亲!我——孩儿想,二哥此次犯了如此重的罪,想先去大娘那边探望,在做打算,您、、、、自己吃饭好么?”白星明白母亲的心思,对立的两对母子巴不得对方出点事儿的心里,他又怎会瞧不出。只是,现下,担心二哥会出事,整个白庄似乎经受不起,白星决定去探望大娘。
“去吧!”秦越氏大方地允许,她又怎会瞧不出儿子的央求喝焦急呢!
“多谢母亲!孩儿这就去!”白星谢过母亲,跟在红儿身后,急急忙忙的走出了翠竹轩。
白星刚刚离开翠竹轩,秦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