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蒙恬亲自送他回将军府,难道不该跟蒙都尉打声招呼?
白星注意到嬴政身后左右,跟着一支卫队,虽然乔装便衣,但是,卫队的目光和时刻准备为大王拼命的神色,落尽白星的眼中。
忽然,白星感觉一道目光射向自己,惊异的抬起头,准确地找到街边小酒馆二楼的窗户边,那道森冷的目光!枯叶!他怎么也在这里!
枯叶俯视着白星,这小子倒真像是没事,身子骨毫发无伤,瞧他刚才在大街上奔跑的样子,主人见了该作何想?
嬴政瞧着白星仰望街边楼上,神色骤然间变得凌厉!跟方才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像是换了一个人!回头瞧瞧身旁的小酒馆,一个黑影“嗖”地从窗户消失。
这孩子莫非遇到了仇家?嬴政的两道浓眉拧起,印堂黑亮,浑身散发出无比寒冷的气息。
“大王!”蒙恬凑近嬴政低声道。嬴政挥手示意他别说话,蒙恬才又闭上嘴。
蒙恬回头朝酒馆望过去,只看到就酒馆里吃酒的民众,倒没发现异常。不过,看白星忽明忽暗的神色,自己错过了什么吗?
“走吧!”嬴政背起双手,往前走。蒙恬不时的回头看望白星,白星的视线跟着他们移动,和蒙恬交换了眼神,蒙恬从他的眼神中得知他没事,才回头保护在嬴政身侧。白星目送着嬴政一行人和他们三人擦肩而过。渐渐走远,才移回视线,仰望了一下酒馆,并无异样,枯叶不知道已经钻到那个角落。
待他们走远,王贲走到白星面前,小声道,“刚才那个看着你的男人是——大王?”
白星回过神,脸色和缓了些,“或许是吧!”说完就朝前走去,王贲和奇峻紧跟在他身后。
“哎,你不是见过他的吗?怎么又不确定的语气!你到底见到过那个人没?”
“算是见到过吧、、、我当时也没看清楚、、、”
奇峻见白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来,走到王贲身旁,“公子,大概只是远远的在宫里加过吧,当时,大王那威严的样子,其他人怎么敢直视,你说是吧?白星?”
“嗯!”白星点头,奇峻真是善解人意的男子汉。
三个人一直往前跑,直到大街两旁出现了类似民房,又似商铺的一条人烟稀少的大街,才停下奔跑的脚步。眼看前方,夕阳下的天空,绯红的云彩缭绕,从郁郁葱葱的山顶望下来,一条石板铺就的斜上坡山顶上,一幢高耸的宝塔楼宇出现在西天的云彩里,还能隐隐的看到楼宇顶上的齿状剑身。
“奇峻,你不是说那上面没人吗?我怎么看见有人从上面下来呢?”
白星嘲笑着对身旁的奇峻道,这小子大概是很少出府,冷不丁的出来一回,没看到多少人在此,便以为无人攀登此山!
“小的以前的确很难看到有人从那山顶上下来,尤其是夜晚——听说,夜里,那山顶是无人敢上去,因为、、、好像上面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当真?”白星望着王贲,“你也听说了传言?公子?”
王贲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在家也是个公子,以后别公子前公子后的叫我了!叫我王贲就是!”
啊?这小子突然纠结起称呼?白星点点头,嘟起笑意,“好吧!以后我们三个都直呼名字好啦!我是没什么,只是奇峻会不会有些不自在?”说着看向奇峻。
“只能是只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才可以!”奇峻挠着发梢害羞的说。
王贲走到奇峻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小子!别磨蹭了,天很快就要黑了,我看你到时候别哭哭啼啼的跑下来哟!”
“我才不会!”
白星走在最后面,看着他们两的背影,还是挺有默契。此时,街边的房屋外面,那些有钱人家的屋檐下,挂着的松油灯,橘红色的光芒,照亮了大街两旁。
再往前走,是街道的尽头,也是去往山顶的石板路的伊始。三个少年气喘吁吁的越往上攀登,越来越看不清彼此的面孔,两旁的大树遮住了天空最后一丝光线。直到完全看不见,伸手似乎不见五指,奇峻才点燃松油火把。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三人终于爬上山顶,来到宝塔前面开阔的台基周围。奇峻举着火把,三人先是围着宝塔外围的台基绕了一圈,最后在宝塔底部的大门口前停下来。
“我们要先放天灯吗?还是进去宝塔下来再放灯?”奇峻将火把递到白星手上,从后背上取下在将军府一月前就糊好的天灯。
白星和王贲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先放天灯吧!”
“好吧!这玩意儿一直背着,我还担心会弄坏糊上去的纸哩!”奇峻把扁扁的天灯放在地上,然后把手伸进里面,撑开弯曲的竹条,一会儿就将天灯撑开,一只大大的白纸糊好的天灯眑然眼前,王贲蹲下身子帮奇峻点好用半只小竹筒做的松油灯,绑在天灯里面的底部支架上,点燃松油灯,里面的热气开始膨胀。
奇峻举着天灯,“你们两个一人伸出一只手,我们三人的手握在一起,在心中许愿!”
王贲赶紧伸出手握住奇峻举着天灯的手,白星也伸出手,握在王贲的手背上,“我们要怎么许愿?”
“哎!你们乡下人没玩儿过这个呀?自然是虔诚的向天祈愿,我们三个人的友谊——能经得起风雨,无论发生任何事,我们都是朋友!”
“还有啊,我们要互相帮助!练功的时候,互相学习对方的长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