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以强硬而果断的态度解决了成王一党。可怜北辰澍他们根本没想到寡言冷漠的太子竟如此雷厉风行,好像早就计划好了一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网打尽了,还有理有据合情合法,让人无话可说。
北辰澍被封到南疆,途中遇匪身亡,余党们还没来得及说他设计陷害,已被逐一诛戮。此一事,北辰极显示出了平时谨慎完美之外的果断和狠辣,朝中一片平静,没人敢再多说什么。
但是,北辰极再英明再有手段,也不得不受到太后国舅等人的制约。他的权威大多依靠秦家一脉,他们是他的亲人,更是他功臣,是他在羽翼丰满前不得不倚重的支柱。那些人说的话做的事,北辰极就算不满也无法,甚至想给郑静之类的亲信升升官都不容易,他根基尚浅,受不得风吹草动,那些人能保他就能毁他。因为争位一事他显示的非凡能力,让御史秦东跃等大生警觉,他只能继续忍,忍到有把握的那一天,可那些人都不是好相与的,北辰极的苦闷,不用想都可以知道。
那样一个高傲的人,学会的第一件事却是忍。从小到大,忍受父皇母后的各种安排,忍受周围的虚伪和敌对。越忍越多,却不能爆发,就算愤怒到极点也不能,因为时机未至。他要的是最后的胜利,要的是真正把自己和天下握于手中,在此之前,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话虽如此,这一路的艰辛,又有谁能知道?
渐渐的,他在各种重压下改变,变得阴郁狠辣,变得猜忌孤立,变得冷漠无情。没有人能帮他,只能独自承受,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啊……
我觉得很心疼。
但这是他的帝王路,不这样,又能如何?
“他一直想着你,我也是,所以我明白那种感觉。张备回来的时候,本以为能有你的消息,可是没有。他的孤独压抑,自从遇到年幼的你时才开始纾解,一直以来,他只有在你身边才能放开心怀。虽然你打过他,拒绝过他,讨厌过他,但从来都是真心的,他喜欢这样的真实。”
北辰极……
三个孩子里,我最少关注的是他。张备自不用说,因为郑静的境遇很像前世的自己,怕他自我厌弃放弃希望,自然也是倍加关心,但对北辰极,就少太多了。
他年龄最大地位最高,张备郑静都要看他脸色,以他为中心,只要他冷了脸,周围定然低压环绕。对于这个“强势”的存在,怎么可能主动关爱,何况,因为他和“他”的相似,我一直不太乐意亲近。那时我没想过,或者想到也刻意忽略了,他,才是最需要关心的一个……
“张相获罪,他曾问先皇求情,未果。怀疑事有蹊跷,却无法查证。你失踪,他担心但无计可施……他憎恨自己的无能,开始培植势力,先皇心思叵测,父子间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总之,他变得越来越……我很担心,可有心无力,除了听从他的安排之外,几乎不能为他分忧。而且,他现在……谁都不太相信,虽然看起来并非如此。就连我和张备都……”郑静黯然,苦笑了下接着说,“我常想,如果你一直在他身边,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他自己也这样认为。当他说找到你了,让我来看看你的时候,我很高兴。他的意思是,虽然你可能有些变化,哪怕是已经……他都不在乎,可现在……唉……”
“……”我垂下眼睛:“如果他见到了现在的我,就糟了。”
郑静点头:“我不能带你进宫,这对你对他都好。否则,他失望震怒之下说不定会伤害到你。不是我过虑,只是,他现在是‘皇帝’了。”
“静哥哥。”
他又摸了摸我的头,说:“欢欢放心,我会护着你的。不过这霍炎我不了解,从不知他身边有这么个人。要想瞒天过海,恐怕不容易。”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静哥哥,霍炎也说过要放我的,可能是因为我救过他吧。”霍炎说放,我还不全信,但郑静说放,我就不担心了,“不过我不知他所言真假,不如这样……”
我对郑静耳语一番,郑静笑了:“不愧是欢欢。”又黯然,“如果你是女孩……该多好……”
可惜,我不是。
为什么都对我说如果呢?张兼、霍炎、郑静,甚至我自己。但我是不可能变成女孩的,世事就是如此无奈。忽然觉得苦涩,我不喜欢这个“如果”……
第46章
以这个方向进京,必会经过北郊。北郊有片树林,称不上根深叶茂碧海连天,也不算稀疏,是个救人的绝佳场所。如果不走这条路,就要耗费多半日绕行,如此一来定然要宿在路上唯一的客栈——朝天阁。不论怎么走,张兼都有排好,只等我去。
我知道他一定在附近不远,既然霍炎和郑静都要放我,事情变得简单多了。但是,霍炎是否真心我不知道,或者他是想以此诱出张兼,再来捉他。郑静虽然真心,但他皇命在身,如果我从他手里跑掉,北辰极的怒气将由他承受,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忍心呢。
所以……
郑静霍炎一起带我上路,有两百亲兵护送又有皇上急命,所以我们走的是近路,也就是要经过树林。其实选这条路的真正原因是方便。为了预防不可知的变故,且不让他们为难,还是让张兼“劫”我走比较好。这样一来,错是两个人的,互相为正之下北辰极也没办法怪罪。而且,不管霍炎怎么想,只要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