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像的到,却接受不了。
“四哥,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朝廷黑暗,皇家无情,为什么还要做官?
“我之所以回来,也是想弄清这件事。爹和先皇交情非浅,何至于突然翻脸无情,爹不愿多说这些,而我猜,先皇很可能是听信了他人谗言,我要把这个人找出来!还有,欢欢忘了么?我立志要成为千古一相,甚至超过父亲,把大启变得富足强盛。何况先皇已殁,现在的皇帝,是北辰极。”
张备……
“这些,皇上知道么?”北辰极可知道?
张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告诉过他,但我想,他其实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不便插手。我要做的事,他一向是支持的。”
“……”他们已经不是单纯的朋友,是君臣。张备有他的理想和目标,有他想做的事,我无权阻止,哪怕担心他和北辰会成为爹与先皇的翻版,也无法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我笑了笑:“四哥,一切都会有结果的,先不要想这些了,大家都过得很好,不是吗?你先告诉我,我该做些什么吧。”其实,每个人对其他人来讲都是过客,擦肩而过也好,同居一室也罢,无话可说或是言笑晏晏,都不可能成为永恒,有什么可不舍的呢。此间事了,我想,我和他们之间也就没什么牵绊了,他们的世界,不一定要有我……
忽然又想起了张兼,想起和他之间的暧昧,那不该有的感觉,还有错误。
所谓感情,所谓爱恨,又是什么呢?
我对感情专一,源自于对感情的不信任,我要求自己爱得纯净,是希望别人能这样对待自己。所以我其实不敢爱,怕受伤,我想我这个“次品”,无法掌控这样的难题。可即使如此告诫,仍难逃避,还一厢情愿的胡乱幻想,错得离谱。
“……欢欢?欢欢?”
“啊?”我好像走神了。
“我这样安排,你可有不愿意的么?”
“可以啊,都听四哥的。”他刚才说什么了?
“那就这样定了。明天我让人送衣服过来。”
衣服?
“欢欢就扮成女孩儿,藏在这里。秦小姐志在必得的皇后之位没了,我想秦家很快就会忍不住的。”
什么?!扮成女孩?不要,我不要!
“四哥……我……”我回过神来,再找张备人已经走了。
这小子不会变通吗?我之前的意思是他们可以假设一个女孩的存在或是随便找个替代,不是要自己假装啊!我,我现在还能反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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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张备怎么和北辰极说的,反正他们计划照旧进行了。
衣服送来时,面对一堆做工精良花样繁复的锦绣宫装,我彻底傻眼。虽然装过八年女孩,但那是小孩子,无所谓性别,更多的是游戏心态,感觉好玩,所以不曾抵触。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是男的,我不要穿女装!我没有异装癖,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穿这个……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在我只要“存在”就够了,让他们知道浣心园里有这么个将要成为皇后的人便好。外面重兵把守谁都不让靠近,里面是北辰极的心腹死士,又不需要我抛头露面,我不穿也无所谓,大大松了口气。
我也问过张备,为什么不干脆让别的女孩代替,让我来假装还要担风险。他说别的女孩哪有“欢欢”该有的聪慧和气度,有些东西是假装不来的,如果不能让对方感到威胁,这个计划又有何用处。
张备时常来看我,对我懒惰不修边幅的行为只能无奈的笑,然后加强警戒,以免被人探了去。他怕我无聊,带给我书画笔墨,尤其是钦天监的藏书,还能让我有点兴趣。
又不知是否从霍炎处听了什么,他开始问我一些工、术方面的事。我当然不能藏私,装作突发奇想或是胡乱指点,在合理的范围内给他提示。他很高兴,看我时眼睛都会发亮,偶尔因为我的话触动了灵感,他太激动了还会像小时候一样抱我,摸我的头。
要是别人做这种动作我肯定会郁闷,但张备做来却让我感觉窝心。他时常感慨,说些欢欢果然是我们的宝贝之类的话,我淡淡听着,然后傻笑几声。
他想要成为一个伟大的丞相,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趁着还在这里,能帮多少是多少吧。再说,园中清静,有这些让我玩玩也不至于无聊,不然我总想起张兼。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会不会担心我,要不要让张备设法告诉他我没事呢?然后又想到其他,比如那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小姐,再然后就是告诫自己不要在胡思乱想了。
我问张备计划进行得如何,他说很顺利。秦家从来都是一幅胜券在握稳如泰山的姿态,做事坚决却又不温不火,让人无从着手。但是,此时他们已经开始不安,太后也几次三番试探。张欢是先帝亲封给北辰极的太子妃,新皇即位,太子妃理所当然要成为皇后,虽然她失踪多年,突然间出现让人颇多疑虑,可北辰极态度坚决,大有痴心劳系非卿不娶的姿态,不论谁劝,一概不理。
其实我不大明白,即使我真是女孩,北辰极如愿娶了我,这对他对付秦家有什么用处呢?但张备没对我解释,我也懒得管这么多,听从他们的安排也就是了,还是想想以后离开了怎么生活吧。没有张备他们,也不会再有张兼。
我坐在院中花藤下的阴凉处摆弄张备给我的诸多玩意,忽然感觉有人。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