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了。”

去往雾之湖的路上，积雪随着离村子的距离而渐渐增加，始终是没办法在脚踝深的雪里把车拉到湖边。米斯蒂娅看了看周围，这里离雾之湖边上的树林不远，隔着树冠，湖面上厚重的雾气已经隐约可见了。“把车就放在这里吧，反正也没人会偷，是不是？”米斯蒂娅故意用探询的语气问道，莉格露没说话。

“唉。”米斯蒂娅实在不知道哪些是满足莉格露开口的条件，只能带着莉格露穿过小树林走到湖边。周围的雾气也渐渐变浓，等到两人看到湖水时，能见度已经很低了。

这雾已经超过了平时的浓度了，米斯蒂娅想到，把莉格露拉到自己身边：“有妖精。”

看到莉格露脸上迷惑的神色，米斯蒂娅才想到莉格露对“妖精”的理解可能就限于她在《幻想乡缘起》上看到的介绍：“这里有只很强的妖精，和书上写的可不一样。”

米斯蒂娅话音刚落，一阵冷气迎面扑了过来，朦胧的雾气里飞出几道冷色光线，大多数都从两人身边飞了过去，意外的是有一条的准头却好得惊人，直接飞向两人站立的地方。米斯蒂娅赶紧拉着莉格露闪过光线，同时大声喊道：“琪露诺，给我住手！”

“咦，这个声音……”雾气里传来惊讶的回答，接着周围原本浓密的雾气消散了许多，莉格露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只穿着蓝色衣服，背上有六只冰之羽翼的妖精缓缓从一棵树上落下来，“原来是米斯蒂娅，我还以为又是那些虫子来了呢。”

冰之妖精的话让米斯蒂娅眉头皱了起来：“你刚刚说虫子？”

“最近到处都是讨厌的虫子，就是那些应该老老实实呆在树林里，却在这种天气里到处打来打去的讨厌的家伙，”琪露诺说道，突然摆出自豪的神色，“不过那些在这里闹事的家伙都被我打跑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琪露诺你知道它们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谁会关心那种事情啊！”

“这个我知道一点呢，”从琪露诺藏身的大树后绕出来另外一位妖精，她穿着连衣裙，绿色的头发绑成马尾，让莉格露在意的是她身后的翅膀，乍看上去很像蝴蝶的翅膀。

不过莉格露还是能看出她的确是妖精，心底觉得有些失望。那位妖精继续开口：“一些新来的人说，似乎是因为虫族的领导者出了什么意外。”

“唉，大妖精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琪露诺跑到那个被称为“大妖精”的妖精身边问道。

“今天早上吧，发现周围多了许多不认识的孩子，不过都是些很弱小的呢。”

米斯蒂娅注意到莉格露一直望向大妖精的目光，轻轻拍醒了莉格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那个妖精的能力就是读懂除开声音类外其他的语言。她口里的‘孩子’……咳，大多数都是毛玉，不过我想应该还有一些虫子吧。”

原来是天生的能力……莉格露收回目光，满脸失望的神色。米斯蒂娅想安慰莉格露，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毕竟姜尚和慧音都说了，一个区域里虫之王只可能出现一位。这时琪露诺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哎？这么说那些虫子都想当领袖？就像我一样吗？”

“我想应该是的。”

“唔，可是当虫子的领袖却被虫子们攻击，想来那个家伙一定很差劲吧？”

“一定有什么原因才对啦。”

莉格露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她现在想把眼前的冰精狠狠教训一顿，但是大衣上凝结的冰晶——只是和那道冰冻光线擦身而过，周围的水蒸气就被凝华成了冰晶——提醒莉格露，眼前的冰精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对付。

“琪露诺，你见过虫之王吗？”米斯蒂娅突然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没见过。”

“既然没见过，你怎么知道她很弱？”

“还用说？”琪露诺抛开大妖精，飞到米斯蒂娅身边，双手夸张地比划着，“那只大虫子都被我几下就解决了，那个虫之王想来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你说‘那只大虫子’，就是说你才碰到一只虫妖啊？”米斯蒂娅敏锐地发现了琪露诺话里的破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琪露诺你又犯夸大其词的毛病了，或者说，吹牛？”

“才没有吹牛！”琪露诺对于米斯蒂娅的怀疑很不满，随即又有些不甘心地补充，“当然，是一次才对付一只……不过我的确打跑了很多虫妖！”

“这还差不多。”米斯蒂娅点点琪露诺的额头，“人家虫之王可是一次和许多虫妖战斗，最后还全身而退的厉害妖怪，你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人家弱，虫之王听到了可要生气的。”

“别说得和真见过那个虫之王一般啊，”琪露诺嚷道，“米斯蒂娅你不也没有见过吗？”

“啊，是吗？”米斯蒂娅故意做出得意的样子，“我可是见过虫之王的。”

琪露诺看了看米斯蒂娅身后的莉格露，因为附身符的缘故，在琪露诺眼里，莉格露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女孩子。琪露诺收回目光：“米斯蒂娅说谎。”

“我的老师从来不教我说谎。”

这么一说，米斯蒂娅的老师，那个常常在雾之湖边钓鱼的老头子的确和普通的人类不一样，似乎真的没有骗过自己。琪露诺想着：“那，米斯蒂娅的意思就是，虫之王很强？”

“唔……“米斯蒂娅耍起了灵梦当年的花招，“你知道我在森林里不是有块领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