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张姑娘天生丽质,容貌姣好,四方才德之士必争相向叔父提亲才是,叔父何须心急,假以时日,必能为张姑娘觅得如意夫君。”
张原闻言低叹了一声道:“唉,贤侄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啊!”
“佬,愿闻其详。”小卜同学听张原这口气,隐约猜到这其中必有隐情。
张原缓缓说道:“想必贤侄也知晓,宁儿乃大贤良师天公将军之女,其身份特殊,下嫁寻常百姓人家自是安稳,但却委屈了宁儿,而嫁给士族世家子弟,某又恐留下隐忧,直至昨日遇见卜贤侄,某倒是觉得宁儿嫁汝为妻最为合适不过。”
小卜同学暴汗,和朝廷钦犯扯上关系可不是好玩的,现在还让他娶钦犯的女儿为妻,那和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有何区别?
“不可,万万不可,叔父明鉴,大贤良师身份尊贵,怎可下嫁于佬,此事万万不可啊。”
“某谓是何!”张原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此事并无不可,贤侄可记得昨日之言?贤侄曰:‘我等皆为穷苦百姓出身,并无贵贱之分。’为何今日又言身份尊贵,不可下嫁?”
小卜同学郁闷啊,没有什么比自己搬起的石头砸中自己的脚要郁闷了,小卜同学还待要说,但张原没有给他机会,自顾自地补充道:“首先贤侄乃卜渠帅之子侄,且对大贤良师素来仰慕,如此一来便是自己人,某所忧心之隐患不复存在;其次贤侄胸怀大志、身负大才,假以时日必定位极人臣,封妻荫子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再有贤侄仪表堂堂、相貌不凡、谈吐不俗,宁儿昨日见后,甚时喜欢,早有下嫁之心。”
“!”小卜同学在心中骂了句,这回事情大条了,小卜同学现在感觉自己好像被逼婚了,要怪还得怪这三国时期的风气太过开放,女子遇见心怡的男子大多都会主动表露心迹,害羞一点的就会张宁这样告诉家长。
小卜同学无奈,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精神,一咬牙……拒绝了!呃,这是不可能的。这不心动那是骗你,于是呼,精(虫)上脑的小卜同学一咬牙,便应了下来,而且还在心里给自己开脱道:“大好男儿,想‘发克’便‘发克’,哪来这么多瞻前顾后。”
“既然能得到张宁姑娘的青睐,若佬再推辞反倒不美,如此,佬理当应下。”
小卜同学此言一出,张原是眉头舒展,老怀大慰地说了三声好,不过随后小卜同学说的一句不过,又让张原的心给提了起来。
“然……成亲之事不宜过急。”
“如此……贤侄以为何时为佳?”
小卜同学伸出了两个手指头说道:“还请叔父和张姑娘再等两年,好让小侄有所准备,至少也让张姑娘能有个像样的地方安居。”
小卜同学的意思很明显,至少也给他两年时间打拼一下,要不然真是连住的地方也没有。
张原迟疑地说道:“两年久矣?一年如何?至于诸如宅子、田产、俾女、仆人此般杂事,贤侄毋须操心,大贤良师已经为宁儿留下足够丰厚之嫁妆。”
在张原认为,张宁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今年将近桃李年华,也就是说快二十岁了,在汉代,大多早婚,特别是女子,通常十四五岁就可以出阁嫁人,十六七岁当妈妈不在少数,张宁可以说是老姑娘了,如果这两年中间出个什么岔子,结不成亲,那简直就等于赔上了张宁的两年青春,对于已经二十岁的张宁来说,的确代价太大了。
在小卜同学认为,这不是明着叫他吃软饭吗?虽然小卜同学并不介意,然而其主要的顾虑并不在此,就凭着他领先二千年的知识,想捞些钱其实并不是难事,他主要顾及到现在正身处三国前期,群雄最为光辉灿烂的割据时代,如果此时早早便被老婆绑死在这穷乡僻野,小卜同学自然是不愿意,但是就这样拒绝了张原的好意,他又心有不甘,先不说娶个富婆少奋斗二十年的扯蛋理论,光是他能不能安全离开都是个问题,因为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包括张宁这个张角的女儿的存在,这亲不结就不是自己人,既然不是自己人那就……呃,小卜同学不敢往下想了。
小卜同学思考了片刻终于想出了个折衷的办法,“如此……不若今先订亲,两年后再成亲,张叔父以为如何?”
张原闻言想了想,觉得这也算是一个比较保险的办法,而且他觉得再继续施以威逼的话,可能这亲事就得告吹了,反而得不偿失,于是拍板道:“如此亦无不可。”
得到张原的首肯,小卜同学终于是松了口气,恢复了一些笑容说道:“既然订亲,当下聘礼,不想昨日佬正巧备有一件器物,可使叔父酒馆收入得以增收,少则倍之于二,多则倍之三五,区区薄礼,还请叔父莫要嫌轻。”
张原双眼一亮,饶有兴致地问道:“哦?此物谓何?竟能使酒馆收入增收如此之多?”
小卜同学又再骚包地摇了摇羽扇,嘴里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蒸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