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武口条清晰,用词得当,显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她把事情的经过简略地讲述了一遍给黄叙知道以后,身为当时人的黄叙自然是非常感激小卜同学的救命之恩,虽然刚从鬼门关内走一回,身体还很虚弱,但仍然坚持要拜谢小卜同学,小卜同学当然是说什么也不同意,而且心里还骂道:“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又不像你姐那般身体好,拜个百八十个都没问题,自己这么辛苦才将你救活,万一你力有不达而勉强行事,为了拜我而把自己给弄死了,那我刚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全成了无用功?”
小卜同学不让他拜,黄叙也没办法,只能够说了一通自己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的屁话,然而一旁的黄武却抢着说道,事情是因她而起,怪她不听爹爹的话,硬是要带弟弟出来狩猎才险些酿成悲剧的,责任全在她的身上,这个恩一定要她来报,“兄弟”感情深厚的黄叙一听自然不愿意,说不能怪“大兄”,要怪就怪他身子不争气,既然被救的是他,这报恩自然是他来报,于是乎,两“兄弟”便当着小卜同学的面给争了起来。
小卜同学心里自然有他的一番思量,黄叙这病秧子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身体这么差,如果真的跟在他的身边,谁给谁做牛做马都还不一定,更别提报恩的事了;黄武倒是不同,身体健康,骑术精湛,又长得好看,而且还是女的,换回女装一定是个美人胚子,要选人报恩当然她是首选,可对方老爸好歹也是一方守将,而且还官拜中郎将,让女儿跟着自己估计是没戏了,如此一来,还不如大方一回,恩也不用两人报了,还落得个施恩莫望报的名美。
心里打好如意算盘的小卜同学摇了摇羽扇,笑眯眯地说道:“两位黄兄弟,莫要相争,黄叙兄弟吉人天相,本就命不该绝,此番乃上天借我之手解黄叙兄弟一时之危矣,又何恩之有,此报恩之事,两位就不必再提。”
“不可!”小卜同学话刚说完,却不料被两“兄弟”齐声给予否定。
黄叙坚定地说道:“家父曾言,人立于天地间,有恩不报如同畜生无异,今叙得恩公救命大恩,若不思图报,与猪狗何异?”
小卜同学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们父亲竟是如此教导他们,看来他们的父亲倒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刚直之人,此时黄武也言辞强硬地表达了自己有恩必报的意思,两“兄弟”口径一致,倒让小卜同学不好拒绝。
“话虽如此……两位黄兄弟年纪尚幼,惟恐不能主事,况且家人亦未必同意,若勉强为之反为不美。”小卜同学把难题丢给了他们自己,言下之意是说:“你们愿意,你们那做中郎将的老爸也未必同意,万一因为这件事得罪他,反而是害了我。”
两人闻言,略为迟疑了一下,黄武率先说道:“武年纪不大,只有十七,虚长叙弟二岁,此事因武而起,无论结果如何,武理当承担后果,恩公此番救命大恩,绝非与以金钱财帛可以相报,如若恩公不弃,武愿一生追随先生左右,为奴为仆、做牛做马在所不辞,父亲常以知恩图报来教导武与叙弟,想必也会赞同此举。”
“大兄,如何使得,汝……汝……”黄叙欲言又止地汝了几声,见黄武怒目瞪着他,终是没有说出黄武是女儿身的真相,长叹了一声说道,“唉,概之,恩公所救乃叙之性命,报恩一事亦自当由叙承担。”
其实黄叙的担心也很简单,他这个“大兄”不同于男子,是个女儿身,如果一辈子追随在恩公身旁,那要她怎么嫁人生子呐!而黄武因为自作主张差点害到自己弟弟没了性命,觉得此事完全是因为自己不听劝告引起的,心里非常内疚,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她觉得有必要一力承担这个后果。于是两人都出于为对方考虑,出现了意见相左的情况。
“不然,此事因武而起,理当由武承担。”
“不然,恩公救叙于危难,理当由叙亲自报恩,不可假手于大兄也。”
“不然,武……”
“不然,叙……”
两“兄弟”又再为报恩一事相持起来,吵了快一刻钟,愣是没有半点进展,小卜同学只好出言阻止说道:“两位黄兄弟毋须再争,黄叙兄弟新历大疾,宜应静养,不宜争吵,不若我等先到县城,为黄叙兄弟请来郎中医治,其余之事此后再行定夺,如何?”
两人闻言觉得有理,于是同意了小卜同学的提议,两人这么容易妥协,自然各自有各自的原因,黄武是因为担心黄叙的病疾,不敢多作拖延,而黄叙则是因为刚才死过一回,断过一次气,又和黄武争吵相持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有气无力了,不得不略作休息。
小卜同学见两人终于不再争吵了,才摇了摇羽扇继续说道:“两位黄兄弟相持之事,我有一策可解决,却不知……”
黄武问道:“哦?敢问恩公是何良策?”
“今言之仍为时尚早,一切等见到黄将军,尔等二人父亲再言亦不为迟也。”
黄武不死心,又再问道:“恩公妙法为何,何以要见得家父才能告之?”
小卜同学笑了笑道:“如若黄将军不同意,我自是不能将两位黄兄弟留在身边,此后之话自然亦无相告之必要。”
黄武追问道:“如若家父首肯?”
“嘿嘿!”小卜同学只是笑了两声,并没回答黄武的问题
黄叙也被小卜同学神秘兮兮的话吊起了胃口,遂问道:“请恩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