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头大如斗,偷瞥一眼展扬脸色,只怕他随时要抢过自己手机,扔进海里去,慌忙道:“我有安排,救助船已经来了,谢你啊。”
无忧道:“不成,哥不放心,你别在岛上耽搁了……”
陆少容又道:“没事没事,我和朋友在一起呢。”
展扬深吸一口气,陆少容迅速捂住手机,展扬怒气冲冲地纠正道:“是你先生!”
陆少容把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旁,双手合十作了个“求”的手势,展扬才悻悻点了点头。
陆少容岔开话题,道:“你下线了?”
无忧想起了什么,答道:“刚不小心把任务给做完了……十万大军攻峨眉……开始了。”
陆少容叫道:“什么?怎么做的?”
无忧正要再说,又听到电视里新闻的播报,吩咐道:“你先快点回家,手机里的电省着,别打了,买不到船票就去马累,有事随时打电话给哥报告,知道吗?”
陆少容只得道:“好吧。你别担心我们能回去的。”
无忧又叮嘱几句才挂了电话,陆少容料想他挂完电话便会上线,告诉清风详细情况,清风知道自己有男朋友,应该会让无忧不用担心,想通这层,便松了口气。
收起手机,抬眼,迎接他的是展扬的森寒目光。
“又是猫耳朵?”展扬冷冷道。
陆少容赔笑道:“是猫耳朵……他娶媳妇了都。”
展扬眯起眼:“真的?”
陆少容道:“真的!今儿他还找我要东西送媳妇来着。”
展扬气还未消,仿佛在想说什么,远处传来尖锐的汽笛声,拉古娜岛上吹响哨子,三长两短,划破夜空。
探照灯从远方扫过,在黑暗中转了数圈,落在礁石上,救生快艇来了。
陆少容不敢提无忧让他去找的朋友,与展扬上了救生快艇。
他们当天夜里抵达马尔代夫首都马累,到处都是遭到海啸的游人,救生船源源不绝地载来伤者,拉古娜岛位处南陲,受到海啸的灾害最轻,所幸如此,全岛无人死亡,只有人轻伤。
看到死人被抬走,少容方觉后怕,如果拉古娜岛上因为自己的行为死了人,估计这罪孽永远也偿不清了。
马累一片哭声,本地人信奉伊斯兰教,他们在远处的广场上为丧生者洗涤遗体,裹上白布。《古兰经》里雅辛章的诵诗声传来,陆少容静静坐在路边长椅上听着。
展扬则光着膀子,去救援机构领食水,面饼。
寻找亲人的亚洲人与西方人大声吵嚷,场面混乱不堪。
他再三叮嘱陆少容不许过来,转身去排队领吃的——那是他身为丈夫的天经地义的责任。
他愤怒地把插队者推开,吼他们,让他们按规矩来,到队伍末尾去——那也是他天经地义的责任。
陆少容看在眼里,只觉又好气又好笑。
没有人敢和展扬作对,生怕惹上会功夫的李小龙,展扬平息了数起排队纷争,带着食物回来,把他老婆的肚子填饱,又去买回国的机票。
所有灾民一齐涌入马累,更有无数海外亲属过来寻人,要抢到两张机票简直难逾登天,展扬先找美国大使馆,再找中国大使馆,几番辗转。
最后展扬作了个决定,他摘下腕上钻表作为贿赂,送给一名国外记者,以此交换,凌晨时他们坐上直升飞机,飞往斯里兰卡。
陆少容颇有点心痛,说:“晚几天再走也可以。”
展扬道:“不行,太危险了,这个时候的人尤其复杂,就算海啸不再来,难保会发生什么事。”
曙光洒向广袤无垠的大海,海水如同神秘的巨鱼,鱼鳞焕发银光。
直升飞机的马达声嗒嗒作响,陆少容欣赏着这壮观的景色,忍不住说:“蜜月就这样没了?真够倒霉的。”
展扬倚在陆少容背上,瞌睡袭来,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地回答:
“以后再补吧,一辈子都在一起,总有很多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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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尔代夫到斯里兰卡,再从斯里兰卡到香港转机,陆少容本想回家一趟看看,不过想也知道不可能。
展扬度蜜月度成这狼狈下场,是绝对不会去岳丈家的。
他们回到纽约时,已经是第四天凌晨五点,陆少容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家更好的地方了。
在弹丸之地香港辗转流浪多年,从十七岁到二十二岁,他换过许多个工作,跟着前男友搬家,换租房,直到今天,展扬这安静温暖的小窝才第一次给了他强烈的归属感。在这里住的一个多月以来,陆少容一直抱着客人的心态,如今再回来时,他方真正把自己当成这间屋子里的一部分。
展扬在浴室里洗澡,陆少容喂完桃花鱼,做了早饭。
展扬狼吞虎咽地吃完干炒牛河,喝下红茶,说:“公司里还有很多事处理,我去上班了。”
陆少容莞尔道:“加油,我等珍妮来了再睡会。”同时心想展扬真是个超人。
陆少容洗完澡,天蒙蒙亮,戴上虹片上了游戏。
去渡假的四天里,游戏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切都从景小楼抽出南明离火剑的那一刻开始,景小楼,景天爱子是也,至于为何叫景小楼,起名原因不可考。然而七岁的景小楼与七百多岁的魔尊重楼关系极为不错,他当着无忧与铃铛的面抽出神剑。
第一把游戏中的十一阶飞剑,顶级神兵南明离火豸皇剑面世。
它焕发出焚烧天空的红光,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