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盯着对面凛然站立的任晖,金弘原本平淡的面色,却是在此时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了起来。
心中突然泛起的浪涛,令得金弘神色微变,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却是不能表现出丝毫,所以只能将心中的那抹激动情绪尽量的控制压抑而下。
“无知的小子,难道你以为有九龙神阳剑作为依仗,就真的可以天下无敌了吗?”任晖将自己身旁已经重伤的宁化空缓缓的搀扶而起,看向金弘,面色一沉,喝道。
“诗尊,你放肆!我天剑门好歹也是江湖一流势力,你这般肆无忌惮,竟然废去我掌门双臂,莫不是以为我天剑门就那么好欺负不成?”任晖看了一眼宁化空的伤势,面色变得愈加铁青,怒喝道。
然而,面对他的问话,金弘却依旧是不言不语,静静的站在原地,怀中抱剑,悄然不语。
而其周身的各派高手,也是小心翼翼的躁动在周围,却是没有一人再敢上前,只是在周围虎视眈眈的提剑提防着。
“诗尊,你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嘛,怎么现在反倒变成哑巴了?说话呀!”望见金弘依旧沉默,一语不发,任晖眼光一凝,再度怒喝。
“你们都结成夫妻了,我还能说什么?”心中自嘲般地冷笑了一声,金弘也没有理会任晖那阴森的目光,转过身,向着十思崖边缘走去。
十思崖边缘,宁玉馨此时也是慢慢的抬起头,望着面前已经停止了杀伐的战场,最后视线停留在了金弘与任晖两人的身上。
“晖哥!”
发现任晖此时竟然也是来到十思崖,宁玉馨一张小脸顿时变得惨白下来,仿佛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究竟会发生多么尴尬的事情。
两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照了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傻子都能想到。
那样的场面,是宁玉馨最不愿意看到的,但似乎,却是不得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
“馨儿?”
目光避过金弘的背影,落在十思崖边缘位置的宁玉馨身上,任晖顿时大吃一惊,气急败坏地朝着金弘喝道:“金弘,你个卑鄙小人,快把馨儿放了,有本事你我单打独斗一场,看看究竟是谁会赢?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然而,面对任晖的喝骂,金弘却依旧是一语不发,保持着沉默向前徐徐行走。
“你……你在蔑视我?”
望见金弘竟是直接对自己的话语不理不睬,直接无视,任晖牙关一咬,从旁边一位天剑门弟子的手中接过长剑,剑锋一转,直接气急败坏的朝着金弘的后背猛然刺去。
“嗤!”
血肉被刺穿的低沉响声,在十思崖顶陡然响起。
任晖手中的长剑在刺出之时,并没有遇到意想之中的防御和反抗。
一柄长剑直接径直的刺入了金弘后背,然后顺着金弘的胸膛洞穿而出。
任晖手中长剑直接洞穿了金弘右胸,剑尖参杂着丝丝鲜血,从金弘前胸洞穿而出,暴露在空气之中。一滴滴鲜血,沿着剑身滴落而下。
“什么?……你……你……你为什么不抵挡?”任晖面色惊疑不定的望着面前金弘的后背,语气有些断断续续的惊骇问道。
周围的各派高手见状,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前那杀人如麻的一尊杀神,竟然任由别人拿剑刺穿自己的胸膛,而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
这一幕,也太诡异了吧!
金弘,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先前一战,死在他手中的各派高手不下千人,可是此刻,面对任晖的攻击,他却没有施展任何的手段防御、躲闪和抵抗,而是任由后者拿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这是真的?
一尊杀神,一剑屠宗、张狂高傲的诗尊,竟会毫不反抗的允许别人将利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不闪不避,犹如木头人一般,硬生生的挨了任晖一剑?
各派弟子面面相觑,仿佛都是有着梦幻般的感觉,面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过的不真实了。
尤其是天剑门子弟,此时更是大吃一惊,虽然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场中交锋的确是任晖更胜了一筹的样子。见状,那些子弟也不管事情缘由,直接高呼道:
“大师兄威武!”
“大师兄,好样的……”
“杀了他……”
……
四周响起的欢呼之声,反而是令得任晖面色更加愕然,他神色疑惑地盯着面前的金弘,抓住剑柄的手缓缓松开。
在漫天欢呼声中,金弘依旧是面色不变,仿佛那刺入胸膛的利剑根本就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紧闭着双目咬了咬牙,金弘似是自嘲般的一笑,微微的偏过头,眼角余光看向任晖,淡然一笑:“你赢了!”
“什么……你?”任晖显然是不明白金弘话中何意,眸子之中的疑惑之色变得更加浓郁。
紧咬牙关,金弘将那从自己的前胸洞穿出的半截剑尖用力折断,然后右手握拳,对着自己胸口之上的剑伤伤口狠狠一砸。
“嗤!”
血肉刺穿的闷响之声再度响起,刺入金弘身体之内的剑身直接被其用内力一拳震出体外,向着身后倒射而出,在半空之中,被剑身之上所含的暗劲力道整成粉末。
“噗!”
刺入胸膛的巨剑刚刚离体,金弘便是忍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巨剑离身的伤口之处,也是有着一道血柱喷薄而出,将那一袭白衫迅速打湿,染成了暗红之色。
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