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您是认真的?”
陆栖鸾心想不愧是京里人,一眼就看出考试对于她一介遂州乡下来的太难了。但她向来是个迎难而上的人,眼神瞬间变得十分坚定,再次慎重地点了头。
喂马妇人叹了口气,道:“好吧,令尊让小姐带户籍文书来了吗?”
陆栖鸾便把文书递给她看了一眼,她才取下马鞭道:“那小姐请上车吧,我便顺路捎你到府里,接下来要怎么考就看你的了。”
陆栖鸾上了车后,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前面的冰人府车队是否发动了,那妇人直接就挥着马鞭把车驾走了,而且速度极快,待她好不容易扶穏了坐好,窗外的路也不认得了,只得随着那妇人一路驾车颠到了地方。
待车一停,车里的陆栖鸾脑袋上插着的朱钗也差不多掉了一地,无奈之下也只能收拾起来塞好,把颠乱的头发像平时一样随意扎了扎,便掀开车帘。
只见那喂马的妇人站在门口向里面大声问道:“高赤崖!咱们府前的门匾呢?!”
里面传出一个粗狂嗓音:“昨天方侍郎他老娘打上门来砸门的时候掉下来摔裂了!”
“那得喊方家赔啊,他娘呢?!”
“昨天没骂够劲,今天早上一口气梗在喉咙里,气死了。”
喂马妇人翻了个白眼,回头对上陆栖鸾懵逼的脸,解释道:“前几日方侍郎的新妇被查出来是敌国之人,府里闹腾了些,小姐莫要受惊,只管考试便是。”
——你们干媒人这一行的也不容易啊,难怪门前这么多站岗的兵,都是为了防婚闹。
陆栖鸾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下车一脸乖巧地跟进了府里,前脚刚进门,门口处便远远走来七八个抬着木匾的小厮,木匾上书烫金五字——“太御枭卫府”。
……
“你就在这儿稍等,轮到你的时候会喊你进来。”
陆栖鸾一脸复杂地坐在一处偏厅,之前同行的少女没看见,和她同屋的不过四五个,小的和她一般大,大的甚至头上都有了白发,每个人都拿着一本一指厚的册子或站或坐地低声研读着。
疑惑之下,陆栖鸾走近了旁边一个年龄和她相仿的少女,小声问道:“抱歉,请问这位姑娘,我们之前同行的那些人呢?”
那少女抬起头扫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皱眉反问道:“你也是来考试的?”
“是啊,我——”
少女莫名其妙地恼了:“来考试涂脂抹粉的做什么?!就是你这等贪慕虚荣的妇人污了我们这些真心想报国之人的名声,离我远些!”
陆栖鸾:???
旁边年纪稍大的妇人沉声道:“小莲,莫理会她,等到了武试,她自会知难而退。”
陆栖鸾:“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
还未说完,房门一开,一个高个子的黑衣男人走进来,左手拿了本名册点了点:“今天就你们几个是吧,按牌号挨个出来先把名字对过,今天府里的人都出去办事儿了,先考刑典十二律,武试放后面,马上开始。”
这人说完便风风火火地出去了,屋内其他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叹了口气,也跟着出去了。
陆栖鸾看着桌子上被留下的册子,随手翻开几页,基本上明白了是她看过的她爹书架上厚重刑典的摘录版。
退一万步说,冰人府就算考文辞,也只会考女经,怎么也扯不到刑典上。
……嗯,娘,我对不起你给冰人府的媒婆塞的红包。
“陆栖鸾!人呢?”
外面喊了起来,陆栖鸾心想不能破坏她机智聪明的人设,一步一步挪出去,待走进了隔壁的书房,面色已经平静下来。
房内太师椅上正翘脚坐着刚刚那个黑衣男人,见她来了,也没抬眼,一边喝着茶一边道:“刑部陆大人的长女是吧,我记得陆大人也才来没一个月,这么快就想让闺女来考女官了,怎么想的这是。”
陆栖鸾整理了一下言辞道:“这位不知名的大人……”
“不,还是挺知名的,我是枭卫府折冲都尉高赤崖,记住了吗?以后你重考还是来找我。”
陆栖鸾:“这位高衙内……不、高都尉,是这样的,民女今日本来是想去冰人府挂牌等相亲的——”
高都尉道:“相亲就相亲呗,考完再相也是一样的,冰人府就在隔壁,等你考完他们还没放衙呢。”
陆栖鸾:“不,您听我解释,我本来不是来考女官的,只是中间出了点误会走错考场了才到这儿来的。”
那高都尉愣了一下,忽然哎呦喂了一声,道:“那完犊子了,你要不是考员,擅入枭卫府是要拔舌折胫的。”
陆栖鸾:“拔舌?”
高都尉点头。
陆栖鸾顿时捂着心口道:“我胆子小您别吓唬我,我这根舌头欠了十七年好不容易才长到这么大,今天要是断送在这儿多亏呀。”
高都尉这才把脚放下来支着下巴道:“我看你还挺镇定的,搁普通小姑娘家早吓昏过去了。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