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中央空调常年恒温的开着,所以其实平日并不会怎么寒到。就是人睡着以后会稍稍有些畏寒,但一条薄被也已经足够了。小五一直以为顾风将人交给他就是让他折磨的,所以他才让人睡地上,但到底怕吴匪深夜受寒,所以每晚都会扔给吴匪一条被子。此时顾风问起,小五一时心底就有些发虚,只是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虚什么?
顾风缓步走到小五的床头,“一直睡地板?”
顾风用眼神逼着小五,小五不敢说谎,只得实话实说,“公开表演完通常我会让他在床上睡一晚。”
顾风挑眉,瞥了小五并不算宽绰的双人床一眼,然后缓步向吴匪之前跪着的地方走去。“你的房间平时谁打扫?”
“我打扫。”小五虽然不明白顾风用意,却是有问必答。
“为什么?”顾风已经站到了吴匪平日睡觉的地方,回身看向武柏。
“我不习惯别人进我的房间。”店里有固定保洁人员专门打扫房间,几乎所有人都不用亲自打扫房间,但武柏的房间一直是他自己亲自打扫的,顾风也从没问过,他以为顾风懂,却不知道疯子师父今天为什么特意问?
顾风点点头,指指小五床头的方向,“我刚刚过来走了几步?”
小五有一个并不为常人知的技能,或者说是习惯,大概是他在做卧底或者做警察,也许更早,可能早在警校就如此,他下意识的会数别人和自己的步子,这方便他测量长度和认路,即使闭着眼,他也能将只走过一遍的路认个八九不离十。这个技能旁人虽不知,顾风却是清楚的。
“七步。”顾风刚刚是踱着步子走的,所以步幅并不大。小五肯定道。
“吴匪来了几个月?”顾风抱着手,看着小五笑笑地问。
“三……个月。”小五的汗已经下来了,他想他明白顾风什么意思了。
第2章
“我刚刚过来走了几步?”
“七步。”
“吴匪来了几个月?”
“三……个月。”小五的汗已经下来了,他明白疯子师父是什么意思了。
他是防备心重到连自己房间都不让他人打扫的人,却让吴匪在他身边不足十步远的地方,整整睡了三月有余。
顾风却还嫌不够似的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我记得你重伤那段时间,除非温柔用药或者你疼昏过去,否则总是不肯睡的!”
不是不肯睡,是不肯在身边有人的情况下睡。他做卧底多年,整个人时时紧绷,尤其睡觉最是警醒,身旁如果有旁人在,他最多也就是假寐或者充个盹儿。但人不能总不睡,尤其他又没有精神不济的样子,所以顾风的话外之音其实就是讽他这几个月有吴匪在身侧也依然夜夜安枕!
怎么会这样?他武柏从不是个戒心松懈的人,甚至曾经一度草木皆兵。可如今,他却让一个他认定是半个仇家甚至时时有可能寻仇的人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睡了这么多天,三个月,九十多个日夜!更何况,吴匪还是个身手不凡的人。
“师父……”小五整个人惶惶的,他明白顾风是委婉的想要告诉他,吴匪对他武柏来说有些特别,但他发誓他对吴匪从没有过他想,他只是想要尽心地帮师父办好事,也确实有些担心吴匪双性的身份让他在店里难以容身,师父只说让吴匪做公开表演,可没说要人伤、要人死,所以他才特意带在身边亲自调教的。
“他……很安静。”小五想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用这理由说服顾风,也说服自己。
听了小五的话,顾风明白这是小五不愿承认。情之一事,讲究个恰到好处,对的时候、对的人,或早或晚都不好。早了,容易用力过猛,情根未深种、情苗未稳固,许就荒废了;晚了,也不过就是个错过的下场。而此时对于小五和吴匪来说,显然早了些,顾风也知道时候不对,他也不过就是点上一点,若小五通透,这一点便也许对他颇有裨益,若小五冥顽不认,也未必就如何了。所以顾风点头,顺着小五的话让话题转了开去。“这就是我一开始要说的,他太安静了。”
小五眨眨眼,有点跟不上顾风的速度,“安静有什么不好?”
“安静没什么不好,但安静到轻度自闭症的程度就是问题了。”顾风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到窗前。
“自闭症?”小五跟着顾风来到窗前。
“这大概就是他能一直在你身边,你却没有警戒的原因,”顾风指指院子中那个呆站在阳光下一动不动的身影,“他就像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他把自己完全收起来了,周围的人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在那里站多久了?”吴匪身旁有不少人在来来往往,有的人经过的时候会看上他一眼,有的人或看都不看,仿佛他就是个装饰物般的存在。吴匪也不说也不动,甚至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向哪里?半晌看下来,那人竟连手指都不曾稍动分毫,仿佛当真是个死物般。小五蓦地有些心疼!
顾风撇撇嘴,他怎么知道?不过他还是回小五道,“大概从我让他出去开始,就一直站那里了。”
“师父……”小五想去将人领回来。
“小五,”顾风的话却还没说完,“他有多久没跟你说过话了?”
多久?刚刚不是还在说?小五茫然。
看着小五茫然的脸,顾风心里叹气,果然除了楚毅,没人能懂他的心思,连沟通都这么费力,就算这人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