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你会什么时候说不见我了!不、不过我不要紧——反正我不要脸!”
王轩宣真想啐他一口:明明他最要面子。若不是喝酒,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还跟她装着老练成熟似的端着呢!
陈青亭光着脚,又跳下榻来:“咱们今儿在电影院,别人知道了,肯定觉得我们干过了那些电影院里边男男女女都干过的事儿了!白背了污名!”
王轩宣:“也不算污名……都已经是民国了,他们也是自由恋爱啊。”
陈青亭一挺胸:“我们也是!不过,还是会被人家指点。凭什么明明咱俩没在电影院亲嘴,却还要背了污名!我不服!”
王轩宣面红耳赤:“所以?”
陈青亭一下子蹦到她眼前来:“所以要坐实了这个污名,省的到公堂之上,我们解释了,那判官也不听!干脆就做尽了坏事,看他们又如何?”
王轩宣抱着胳膊,觉得屋里让他这小疯子闹腾的一团热气,自己却在隐隐发抖,她咬唇,道:“说的仿佛你知道怎么做坏事儿似的。”
陈青亭气短了,他微微躬下身子来,探头探脑,从各个角度,细细瞧她,蹦出来一句话,跟刚刚那些含糊的疯言疯语不一样,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都清清楚楚:“姐姐教我!”
王轩宣耳朵都要烫掉了:她总不能说姐姐也不会吧!
王轩宣不肯在这个原形毕露的小孩子前头露怯,她强定心思,道:“你离近一些。”
陈青亭乖乖靠近,两只眼睛毫不露怯的瞧她。
王轩宣咬唇,又道:“你可以把手放在我肩膀上。”
他听闻,一声傻笑,连忙两只手紧紧握住她肩膀。王轩宣觉得自己脊柱都要被人抽走了,她迟疑,启唇道:“然后……”
这个然后才刚刚说出口,她微微张着嘴,下一秒,陈青亭一下子上来简直跟闹似的,又使劲儿又不懂事儿的用力亲了她一下。王轩宣懵了,他亲的又短促又像恶作剧,但王轩宣没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就又低头亲了一下。
他动作很笨,就像是亲额头一样,只是贴了一下,却发出了很让人脸红的声响。
但陈青亭看她傻了似的不反抗,就肆无忌惮,一次次的去胡乱亲她,不知多久才找到一点不一样的事情,终于没再亲了她之后就撤开,而是抱住她,舔了舔她嘴唇。
王轩宣觉得自己两条腿像是被人从后头猛敲了一下,她不由自主的轻哼了一声,两只手抓住他后背的衣料,朝他倒去。朝他倒去,像是从站在阳台的栏杆上朝下倒,但下一秒,就像是做梦的转场,她掉在了他怀里。
她的世界里曾有无数的课本知识和外文书籍,有教条和规矩,有账本和一家子算不清的人情,却唯独少了一点突如其来的意外,少了毫无准备的惊喜。二十多年,都像是生活在书堆到天花板的老旧图书馆里,身边的书都是她每一天一模一样生活的堆砌,偶尔的痛苦来临时再放上一把大火。
忽然有一天,一个身份不合时宜,地位千差万别,甚至说完全不活在一个世界里的小野兽撞开门进来,连他没头没脑,反倒自己还很委屈,大声喊道:“我要你和我一起做坏人!”
王轩宣忽然启唇,将所有力气压在他身上,咬住了他嘴唇,惊得陈青亭也退了半步才站稳了身子。她心底涌起一阵狂喜,一阵旋风,将那座图书馆里的一切陈规教条都卷上天去,她哑着嗓子,微微离开他嘴唇:“没错……我们要做尽了坏事……”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这对其实也挺萌的。好喜欢。
刚刚本来要发文,结果某家无良收电视费的上门了,纠缠了好一会儿,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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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贵妃醉酒》这出戏,我只查到源头似乎来自昆曲,但五十年代由梅先生亲自操刀改过。肯定有懂戏的朋友,我在这里胡乱写,不要生气啊。
以及说起这出戏,我推荐胡文阁的版本,b站也有,可爱极了。
☆、第111章
陈青亭打了个酒嗝, 窝在王轩宣身边, 个子比她都高了还非要往她怀里攒, 光着脚,满嘴胡话:“我冷得很,姐姐抱着我啊……”
王轩宣以为他发烧了,摸了一下脑门, 温度正常得很。这是八月初了,正是天津最热的时候, 两边窗子都要开着透风, 他也喝的一身汗, 非说自己冷, 不是乱撒娇又是什么。
王轩宣拽住酒瓶子:“别喝了。我都怕你一会儿吐了。”
陈青亭抱着酒瓶死不撒手,脸还可劲儿往她身上埋:“我能喝!谁说我不能喝的!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清白的很,从来、从来不做腌臜事儿……”
王轩宣失笑:“行行行,你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