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到天津特高课驻地,经过了例行检查,兰兰把三人安排到三个单人宿舍,陆小丹把东西放到自己那间整理着床铺。
推开自己的房门,赵蓉飞惊喜又舒畅。兰兰很珍惜她跟赵蓉飞的同窗情谊一直给她保留着自己的这一间宿舍,期盼着她能回来,今天白天她把这里打扫干净摆设也跟原来一样。
兰兰又抱了抱赵蓉飞,说:“飞儿,你今天肯定累了,明天早晨要进行集中培训我还得去安排各分部的来人和布置会议室场地。明天去行政后勤找我吧。”
赵蓉飞拉住正要离开的兰兰,满眼期待地问道:“兰兰,方司令在哪,我想去见她。”
“方司令现在不在课里啊。”
“那她明天会出席培训吧?”赵蓉飞继而又问。
“飞儿,上海那边没跟你说吗,方司令去日本了,培训这几天怕是...回不来。”兰兰脱口而出后才感觉赵蓉飞脸色变的黯然,搞得她也很不好意思。
原田这个王八蛋,赵蓉飞心里暗暗骂道,她挥挥手让兰兰先去忙。
☆、第27章 天津之行-旧案
兰兰走了之后,赵蓉飞心中失望,她积极回来有一大半原因是能见到方司令的原因,可是看来不能如愿了,呆坐在床边半响才想起徐曼还在隔壁。
陆小丹这是第二次来北方,第一次是小时候父母带姐姐和她去过一次北平姑姑家,对北方的干冷她很是不适,陆小丹抱着杯子吸着热水,特高课还真是戒备森严,她在想明天的培训自己要怎么才能打听到消息,不觉也已经呆坐了好久。
赵蓉飞走进来的脚步声打断了陆小丹的思绪。
“你怎么了?”
“没事,咱们要在天津呆几天?”陆小丹问。
“怎么,你无牵无挂的还需要考虑这个问题吗?”
“我只是有点不习惯。”陆小丹想装可怜赖在赵蓉飞身边,想着明天能作为秘书旁听也行。
赵蓉飞从她的眼神里看到出了不适,安慰道:“这里不比上海,天津是日本特高课最早成立的几个驻点之一,制度森严,各受其职,只是短期的暂留,你不能进会场的时候就在宿舍,我会让兰兰关照你的。”说完塞给陆小丹一本书让她睡觉。
她不想为难赵蓉飞,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她带着陆小丹去吃早餐,早餐是中、日自助,赵蓉飞吃惯了日餐,陆小丹啧啧嘴去了中餐区盛饭。
早饭过后,小丹把赵蓉飞送到另一栋培训楼的会议室门口,赵蓉飞在培训名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签了名字在后面。不出所料小野是不可能报徐曼这个屡次出状况的人员,小野准许她来也是为了让她能在日方视线监控中。
陆小丹目送赵蓉飞进入会议室后自己悻悻而归,一路走来她出于职业性观察:特高课的管理非常有序,检查严格,各项事务都是流程化。
被圈在陌生的环境里哪都不能去,让她感觉百无赖,像一叶孤舟,赵蓉飞在上海是不是也是跟现在自己的这种感觉?念头闪过陆小丹的大脑,她慢慢放松了下来,翻看着书打发时间。
培训午休时间,赵蓉飞找到刚给陆小丹送完餐的兰兰。
兰兰父亲曾赴日学习财经学,是天津‘金城银行’创办人,在国军政、商大佬的支持下一度发展为全国商业银行之首,天津沦陷后,又被政商支持者左右怂恿和日方拉拢下担任了伪职,因自己涉复杂政治为保女儿安全便把兰兰送到日本特高课挂职。
兰兰在特高课入课学习中,与同来入课学习、刚失去母亲的赵蓉飞相识,家世显赫的兰兰刚开始很看不上赵蓉飞这土包子,当时的赵蓉飞清纯无暇,竟浑然不觉地跟她讨论各种学习心得、业务问题,无比认真,搞得兰兰这个来混日子的纨绔大小姐哭笑不得,久而久之年龄相仿的两个女孩在森森严厉的特高课渐渐成为了好友。
兰兰与赵蓉飞学习同窗、吃住同檐两年,赵蓉飞一来她就知道她要问什么,拿出一沓审讯记录稿放在桌上,道:“飞儿,这是我从档案室借阅的你母亲当年案件的资料,一年多前咱们过完实践期刚想查这个事你突然就被派去上海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记挂着。”
“兰兰,谢谢你。这些都是特高课机密级别的资料,你是怎么借阅来的?”赵蓉飞坐下一边翻看一边问。
“方司令批的,她走之前跟我说知道你要来,你去上海时她答应继续查你母亲的事,资料她就托给我了。”
赵蓉飞心里一暖,飞速翻阅着案件记录——1938年7月,特高课侦查受北平卢沟桥事变后影响,天津抵抗分子的地下暴动,一伙g党追寻已经被他们击杀的上海日扶新政府高官之妻女,要斩草除根;特高课和新政府联合侦查发现此g党团伙踪迹,欲对在柳茵巷22号居住的妻女加以保护,不料派出别动队时被g党一伙察觉并伏击,双方在柳茵巷展开激烈枪战,尽数歼灭g党团伙,团伙使用枪支收缴记录在册。我方进入22号时,其妻已经被g党杀害,其女因外才归幸免于难,收于我天津分部抚恤善后。
兰兰走到赵蓉飞旁边,小心地询问着:“飞儿,这些记录我也都看过了,跟你当年对我讲的一样。”
母亲贤良淑德、安分守己,赵蓉飞不明白g军到底是何等残忍才能下此狠手,她早想要找到g军团伙执行该残暴任务的谋划者,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