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她的胳臂将她背在身上,沿途躲开险险倒塌的房梁及几处屏障,总算冲出这间危险的屋子。
一出房门,傅瑶才觉得外头的空气是如何清冽,她大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从元祯背上滑落下来。
住持忙上来恭贺,又忙吩咐僧侣打净水来供两位贵人匀面,同时心内暗暗松一口气:既然两位殿下没事,那他们的性命也能保全了,只可惜了那间屋子,当初建造的时候可花了不少银子,想想还有点肉疼。
元祯并不理会这老秃驴的奉承话,只温和的看着傅瑶烧焦的几绺头发,还有那燎得稀稀落落的眉毛,“瞧瞧,你都成了花脸猫了。”
傅瑶朝他吐了吐舌头,“殿下还不是一样。”她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头发没了可以再长,眉毛缺了可以描画,只有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元祯甘愿舍身来救她。
这一点她回想起来仍十分震动。
元祯将帕子用水打湿,慢慢拭去她脸上的脏污,动作轻柔,如同对付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这样旁若无人,或者根本就没将周遭的僧侣当人看。僧侣们虽早已皈依我佛,见到这般亲昵举动,还是不禁脸红耳热,想太子与太子妃果真两情密好,羡煞了旁人。
傅瑶却被僧人们盯得不自在起来,拿手挡着脸道:“我自己来就好。”
元祯于是将湿帕递给他,又扭头冷冷的看着住持,“好好的相国寺,怎么会突然走水的?”
还是问到这一步了,住持冷汗直冒。这正房本是最不易起火的所在,又没挨着灶房,是什么东西引燃了它?住持倒疑心是太子妃梦中推倒了烛台,只是这话说出来恐有推脱之嫌,太子还是不会放过他。
住持正支支吾吾难以作答,就见两名侍从押着一个头戴僧帽的女子上来,“回禀殿下,微臣在寺外捉住了这个鬼鬼祟祟的姑子,还从她身上搜出了火油火折子等物,不知是否与今晚的走水有关联。”
“抬起头来。”元祯冷声说道。
那姑子忿然抬头。
僧弥们显然有识得她的,讶道:“静远师父!”
傅瑶在愣了片刻后,也认出这位故人,轻轻笑道:“原来是郭家小姐,真是许久不见。”
元祯咦了一声,“你认得她?”
“殿下怎么了,连永宁伯府的嫡女都不识了。”傅瑶佯嗔道,“这位姑娘要不是遁入空门,没准也能进宫做殿下的枕边人呢,殿下倒浑然忘了。”
郭丛珊气了个倒仰,比起明目张胆的仇视,这种完全的遗忘更叫人痛恨。枉她煞费苦心布置种种,原来在他人眼中,她不过是毫不相干的人。
元祯淡淡摆手,“拉下去吧,别污了太子妃的眼。”
烧焦了的正房自然是住不得了,住持另给他们布置了一间洁净的禅室。这间房自然比不得之前的大,可是在暖融融的烛光映照下,傅瑶却觉得更为温馨。
临睡脱衣时,傅瑶才发觉元祯胳臂上有一块烫出的红痕,立刻责道:“受伤了怎么也不早说?”
“一点小伤而已,何必大惊小怪。”元祯笑笑。
他尽管这么说,傅瑶还是翻箱倒柜的找出治烫伤的油膏,细心为他涂在结实的皮肉上。
元祯见她这样全神贯注,忍不住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有一种轻微的失重感,仿佛飘在云端。
傅瑶停了一下,任由他紧密抱着,半晌才松开,认真问他道:“殿下今日为何要冲进火里救我?我若是死了,殿下还可以再娶一位太子妃,可殿下为国之砥柱,怎可用自身性命犯险?”
元祯舔了舔她的唇角,“孤只是不想再一次失去你。”
什么叫再一次?
傅瑶糊涂了,正要细问,身子已经被元祯按倒,xiè_yī也被一把扯开。
两人才从火中出来,又一头扎进了火里。傅瑶只觉浑身发麻发烫,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只能一边轻声呢喃,一边紧紧地攀附着他,如同一株藤蔓缠绕供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
两厢情热,最是难捱。
消完火之后,傅瑶靠着他的肩膀,轻声问道:“殿下是怎么处置静远师太的?”
尽管郭丛珊不曾真正皈依过佛门,她还是这样称呼,纯粹是赌气——天知道郭丛珊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死后是升天还是见阎王。
元祯眉间有一股危险的厉色,“不用问这么仔细,你只需知道,她以后再也不能来打搅你了。”
元祯一向爱笑,极少用到这种语气,连傅瑶也忍不住滴溜溜打了个寒噤。看来元祯所采用的手段不像他的为人那般温和,她只能暗地里为那位郭小姐祈福,祈祷她能以全尸下葬。
只是,听那个值门的小沙弥说,郭丛珊是来送澡豆时偶然得知太子在此落脚的,但为何偏偏是她来送澡豆呢?郭丛珊在慈航斋虽是个普通的女尼,那些人理应清楚她世家贵女的身份,不见得支使她跑腿呀!
这些疑问,现在已无法解答,傅瑶也只能寄情于巧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