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诺夕醒来的时候,周围都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全是白色的墙面,自己的手上还打着点滴。
她的头很痛,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诺诺,醒了?”
祁暝刚打完电话安排公司的事回来时就看到诺夕坐了起来,茫然的盯着自己看。
“祁先生,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等着爷爷出来吗?爷爷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已经被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她伸手欲拔掉手上的针头,祁暝吓得赶紧上前按住她,眸色复杂。
“诺诺,你冷静一点,听我说。”他祁瞑,有一天也会想着怎么样组织语言才不会让人受伤,“爷爷,已经走了。”
走了,走了……
“爷爷去哪里了?祁先生,爷爷还没有康复,他去哪里了?”她不知道是不想面对,还是真的不懂祁暝的意思。
她的眼眶,禁不住红了,她的小脸惨白惨白的,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
“诺诺,不要这样,爷爷已经走了。”
这一下,诺夕再也问不出爷爷到底去哪儿了,她听得真真切切,祁暝眼底的担忧也告诉了她答案。
她其实已经想起来了,就在他说走了之后,她什么都已经想起来了。
一下子,她的眼神都放空了,祁暝怎么叫,她都不给他一个反应,“诺诺,说话!想哭就哭出来,祁先生在这里。嗯?”
他一只手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抓过手机拨打了宇文拓的电话让他赶紧过来给诺夕看看。
“诺诺,说话!”宇文拓来到病房的时候,就看到祁暝急红了眼,一直跟诺夕说着话,可以诺夕处于放空状态,一点反应都不给他。
“阿拓,赶紧过来看看她。”
他是第一次这么失态,还是在自己的兄弟面前,宇文拓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也不禁叹了口气。
一番查看过后,宇文拓拍了拍祁暝的肩膀,“阿瞑,嫂子没什么大事,就是急火攻心。她估计是不想说话而已,不过得让嫂子发泄发泄,这样子憋着会损伤自己的身子。”
“知道了,没事就好。”
他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诺夕,尔后吩咐了宇文拓多照看着点夏修的事。
作为祁暝的兄弟,诺夕的爷爷发生了这种事情他当然义不容辞。
“放心好了,你先陪着嫂子,我去帮你看看那边的情况。”他很识趣的不打扰他们,自己去看看情况去了。
宇文拓走后,祁暝深深地叹了口气,“诺诺,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和我说说话好吗?”
“我知道爷爷走了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知道爷爷最后一句和我说的话是什么吗?”
他看向她,发现她的眸色有了一丁点松动,“你想知道吗?如果想知道,你回答我,我就告诉你。”
良久,她的眼睛,恢复了焦距,就这么盯着他,“告诉我。”沙哑的声音是长时间未进水加上哭造成的。
她不在意这些,却令听的人心疼得彻底,“爷爷在你出去叫医生的时候告诉我,他说让你好好的,快快乐乐的他也能走得安心了。他料到你会这样子,他说,这是他对你最后的一个要求。”
忍着不掉眼泪的她,一下子就崩溃了,泣不成声。
“爷爷,祁先生,爷爷真的走了,爷爷为什么要离开我。”
歇斯底里的发泄,好过她一直憋在心里,祁暝紧紧的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他黑色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