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温泽燕面露尴尬。
那一瞬间温茗想说,不是早就说好今天回来吗?再一看屋子里这种氛围,话出口中一变:“机票改签了,提前回来了。”
没等屋子里的人说什么,她就借口去厕所的功夫,打开手机,看见了温泽燕给她发来的消息。
“你爸家里的亲戚又过来闹了,我说你人不在家,先出去玩玩吧,晚点再回家。”
能让她母亲说出“晚点再回家”,大概真的是被那两个人弄烦了吧。
只听卧室里,她二叔一拍桌子,“我说温茗她妈,你和我大哥虽说离婚了,但也在一起那些年,还有了温茗。他现在人还在监狱里,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出份力吗,现在还差一万块钱,就能把人从里面弄出来,你说你没钱,温茗没有吗?”
“就是,那可是她亲爸。”她姑姑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大哥早年是有点毛病,可他好歹是温茗的亲生父亲,现在人在监狱里这么久,眼看着过年了还不能回家,你们是何苦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呢?”
“没有人逼他。”温茗听不下去了。
她推门进去:“是他自己赌博进去的,我和妈妈这些年,已经替他还了太多钱,现在你又来找我掏钱让他出来。那么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们,不可能。”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那可是你爸!”她姑姑在一旁大声喊叫。
“我和他早就断绝关系了。”温茗冷冷说。
“哼,我早就打听了,法律才不承认你那断绝关系,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养你爸吗?”二叔在一旁讥讽。
“所有我也没说不养他。”温茗嗤笑,“他日后从里面出来,吃穿少不了他,还想要别的,那就别痴人说梦了。”
“你这个丫头,现在怎么和你妈一样了!”姑姑还在喊叫。
温泽燕毕竟是学校老师,受过教育的女性,她做不出和其他人大喊的事情,此刻也不愿意多说,只想赶快送走这两尊瘟神。
这两个人已经来缠她好几天了,非要她花钱通关系把温茗爸爸从监狱弄出来。
温泽燕对他们再了解不过,说得好听,实际就是看温茗现在出息了,想从她这里搜刮点油水。至于把她爸爸弄出狱,那都是借口而已。
温茗懒洋洋坐在一旁,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你们赶紧走吧,一分钱也没有,别再想从我这里搜刮走一个钢镚。”她说完,随手掏出一枚硬币,丢在了地上。
“看见了吗?我就是拿出去给乞丐,都不会给你们的。”
姑姑和二叔显然被气得够呛,他们没想到这小丫头在外这些年,脾气越来越大,而且丝毫不怕他们了。
“你再这个样子,回头我就找媒体来曝光,看你到时还有什么脸见人!”
“不怕丢人你就去啊。”温茗丝毫不介意,她眼角有些发湿,“我已经在谣媒上被攻击无数次了,不差你那一次,公司法务会帮我处理一切。”
这话一出口,对面的两个人立刻怂了。
虽然还在吹胡子瞪眼,但气焰明显小了很多。只见温茗拉开一旁的门:“二位请吧,我们母女已经被你们压榨了这些年,还以为我们会一直好欺负吗?”
姑姑和二叔眼看着占不到便宜,气鼓鼓甩个脸子,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这都第几次找你要钱了,各种借口,我爸他们一家子都这样,早告诉你别忍着他们了。”温茗心情极度不好,大过年一回家就看见这种事,忍不住和她妈吐槽。
“行了,别生气了。”温泽燕拍拍她的肩膀,“过年了,别因为他们坏了心情,我们都高兴一点。”
她沉默片刻,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我爸现在被关在咱们省的监狱吗?”
上次回家她就想问,但是一直没碰到机会。
“嗯。”温泽燕点点头,“那边审完送到我们这执行,你姑姑和你二叔还去看过几次,你想去看他吗?”
温茗撇撇嘴,“算了吧,他还是老样子。”
“就是老样子,前几天偷偷藏牌和狱友打,听说好像被上报加刑了。”温泽燕说起这个男人,无奈至极。
提起她父亲,温茗也觉得头疼。
每年春节,她父亲那边的亲戚都要找各种借口闹一场。
温茗不愿意再想这个人,她把行李拉出来,礼物从包里掏出,从身后抱住温泽燕,“别想他们了,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温泽燕一见自然是又惊又喜:“你说你这孩子,买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干什么?”
“怎么能说没用呢?”温茗亲了自己老妈一口,“这化妆品都是国外的,您老争取好好保养,比我还年轻。”
温妈妈被她逗得直笑,连连说用不着。
放下东西,温茗一个人回到房间,手机的备忘录提醒她,今晚要有一个直播。
她最近没怎么刷存在感,公司也希望她年前在家里做一个直播,一早就替她发了微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