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太子现在虽然不喜欢你,不过感情之时谁又说得准呢?来日方长。”太后笑了笑:“哀家甚为喜爱你,往后啊,你可不能再这么唯唯诺诺的了,那成了一国之母像是什么样子呢?”
陈颜诺得到这种承诺,却只是扯出一个受宠若惊的微笑,故意道:“娘娘说的是。”
成为一国之母,活的只怕是还不如死吧?
太子的婚宴举国关注。
京都人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制约太子的把戏罢了,而太子万事任由太后安排,没有任何波澜,让许多对太后把持朝政不满的人多失望极了。
太子在京都毫无根基,也没有依靠,拿什么去和太后斗呢?
陈容自皇宫回来之后,到了晚上才看见凤阙回来。不晓得凤阙和大祭司说了什么,脸色更差了,咳嗽个不停,陈容吩咐人给她熬药,可是只是缓解一些却并不能根治病症。
“你到底怎么了?”陈容关切地看着靠在床上的凤阙,巴掌脸本就小小的,此时更加消瘦了。
凤阙摇了摇头,让下人都下去了,慢慢地抱住了陈容,声音可怜兮兮的,“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整晚都睡不着。”小心翼翼问:“你能不能陪我?”
陈容自然是不忍心拒绝她的,脱了外衫上了床睡在外边,认真地看着凤阙,“我在你病好之前都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放心睡吧,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必害怕,有我在。”
——有我在。
凤阙蹭进了陈容的怀里,呼吸浅浅的,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那你不要走。”
“我绝对不走。”陈容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极了。
凤阙很快就睡着了,不过却是不是皱着眉发出低低的痛呼声,陈容一整夜不敢合眼,心态都要炸了,这绝对不是简单的风寒!
看着凤阙受罪,她却束手无策,让她心底也不安了起来,一天到晚跟盯贼一样盯着凤阙,生怕她一时不察就出事。
凤阙自那天起秘密见了许多人,陈容虽然担忧,可是却没有插嘴多问。毕竟凤阙想说的话,自然是会说的。
凤阙在书房里和人商议事情,送走他们的时候,正好看到不远处用后背靠着栏杆在仰头看天的陈容,忍不住笑了笑,“你在哪里做什么?”
陈容“啊?”了一声,站好看向凤阙,做贼心虚道:“没什么,就是今天阳光很好……对,今天阳光那么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晒晒太阳?”
凤阙正要踏出房门,可是却又有人来了,不得不对陈容道:“你若是在府里闷,可以出去走走,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陈容哼了一声,倔嘴:“外边有什么玩的,我就喜欢待在这里,你忙你的,我就只是晒晒太阳而已。”
凤阙深深地看着她,张了张嘴,陈容却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凤阙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的鼻子莫名其妙的有些泛酸,关上了门进了书房,不想让陈容看到她失态的样子,不然她只怕又会担心自己的。
“主上,这样拖不了多久的。”巫医叹了口气,“找不到啊,真的找不到办法……所有顶尖的巫医都在大祭司那里,我们……才疏学浅……”
凤阙还没有开口,秋叶就已经红着眼睛在骂了,“找不到也要找,要是主上有什么事,我就把你们这些庸医的脑袋都拧下来!”
巫医们面面相觑,都无力地叹息。
“今天我就会搬到楚楼去,你们准备准备吧。”凤阙开口:“秋叶,不要让她知道了。”
“是。”秋叶咬了咬唇。
凤阙是走了之后才让人告诉陈容自己出去办事,大概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
陈容才不相信这种关头她有什么要紧事,想要找她问问,可是早就已经找不见人了,就连秋叶都不见踪影了。少祭司府剩下的人都是一问三不知,陈容问遍了也得不出什么信息。
这样不辞而别让陈容更加的紧张和不安了起来。
与此同时,京都的局势也愈发的凝重。
说来始作俑者还是陈容,先前她把林侍郎回京的消息让人秘密地传达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引起了太后的重视。林侍郎自然是被处理的很惨,杀鸡儆猴一般的被找了个罪状赶出了京都,永远不得回来。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竟然也成了太后再一次弄得兴师动众的源头——这满朝文武,又有多少是太子的人呢?
她但凡是想想都觉得夜不能寐,对太子的忌惮也重了起来,陈颜诺终于收到了宛若催命一般的任务。
陈容一直在等凤阙,两耳不闻窗外事,错过了许多好时机,她不觉得可惜,貂前辈却惋惜不已。
大清早,有一个女子去酒楼找到了陈容,给她一封帖子之后匆匆离去,上面是陈颜诺的名字。
陈容不由纳闷:“这陈颜诺又找我做什么?她总不至于还和我过去吧?”顿了顿:“如今她已经成为巫殿的棋子,该是自顾不暇才是。”
貂前辈看了一眼,嗤之以鼻:“鬼知道呢,别见,她这个事精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陈容对于陈颜诺的品行真是不敢苟同,不过这次反而觉得有些奇怪,“反正没事,去看看也无妨。我感觉陈颜诺这次好像是真的有事,她的性格还不至于正儿八经地给我下帖子,言语还这么官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该不会是被挟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