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图将锦乱抱回屋子里,轻放到床榻上,拿出生离石替她戴回脖子藏进衣服,捻好被子,坐在床头望着她透着粉红的脸庞。
粉嘟嘟的脸庞,哭红的眼眶,还有脸上的泪痕,这小妖,俨然变成了一副小花脸。
凤图勾唇淡淡一笑,注意到床尾倒扣着一本书,拿起来一看,正是他假装丢在桃树下的那本心法书,正翻在如何平心静气地感受天地灵气那一篇,谅是那小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静下心来。
半开的窗里飘进一片陌桑叶,凤图伸过手去,陌桑叶就晃晃悠悠地飘落在他的手掌中。
他向床上安睡的锦乱望了一眼,拿着陌桑叶和书起身走到桌旁,手指轻抚过陌桑叶的脉络,对着陌桑叶微启唇瓣。
“锦乱,我要离开几日,很快就会回来。我将你托付给九重的成天君太霄。听好,在九重天不得像离恨天这般蛮横无理,也不许和云雀吵闹,不得贪食,不得沾酒。趁着这段时日,好好收收你的心性,若是不知悔改,回来后定不轻饶你。”
“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求助于太霄,也可以找紫霄,但记住,远离五重天。”
“既然已经承认了你,你便是我离恨天的仙使,怎样都不会改变。收好你的生离石,若再敢像那样丢掉,下一次,你怎么丢的生离石,我就怎么把你丢下饿鬼道去。”
“其他的事,你若是还有疑问,待回来后,我自会一一给你解答。”
“在九重天,等本君回来。”
凤图将念话封存进陌桑叶里,夹进翻开的那一页书中,只在夹缝里露出陌桑叶的杆子,合起后放到锦乱的床头。
这样,只要锦乱一翻开,就能听到他留给她的话。
外面传来微弱的说话声,凤图最后看了锦乱一眼,转身离开了屋子。他的眸底,还隐隐有些不安。
庭中,紫霄正在安慰受了心伤的云雀,凤图走了过去。
“紫霄。”
“君兄,你可算出来了。”
“云雀这是怎么?”
紫霄耸了耸肩:“还不是因为……我本来想带它下凡去找老九的,结果还在半路,就被你给召唤回来了,云雀高高兴兴的,竹篮打水一场空。君兄,突然叫我和老九来,何事?”
“太霄呢。”
“老九还在忙着帮四哥镇压西南方的妖兽,要一会才能回来,云雀在这里,让云雀转达就是了。”
“嗯。我不放心锦乱,想把她托付给你们。”
“这不行,锦乱这尊大佛,我可受不住。”
“放心,我打算让她留在成天。”
“老九那里?那就更不行了,锦乱太能掰了,还是得我来!”
“所以,你就多去成天走走。”
“这个倒可以考虑考虑。”
凤图看向另一边的云雀:“云雀,麻烦你转达了。”
“天君放心,一定将话带到。”
紫霄歪着嘴角想一想,凑到凤图的身边:“君兄,你这么快就要走了?多久?”
凤图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我怎么记得君兄什么生劫死劫都渡过,怎么连个情劫都还没有过?”
凤图淡淡地扫去一眼:“紫霄,不必着急,我替你问过,你的也不远了。”
“呃……这个……”就尴尬了。
紫霄装作思考地“嗯”着,默默往后退开去。
“紫霄,这里先交给你了。”
“好,君兄尽可安心地去渡劫。”
凤图颔首,正色沉声:“锦乱,不可有丝毫差池。”
这样的嘱托,紫霄收起玩笑的神色,郑重地点头。
天上的一颗星辰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只有白天的神界都让人觉得刺目无比。
紫霄和云雀留在锦乱的屋外,凤图独自一人来到离恨天的边缘,手指抚上唇畔。那里,似乎还弥留着那只小妖的醇香,这般耐人寻味,又让他流连忘返。
恨不得,将她一口一口吞进腹中去。
唇边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凤图足下轻点,往轮回道一跃而下。
锦乱的屋外,云雀待得实在无聊,飞下去等它家天君去了,把紫霄一个人丢在离恨天上。本来两个人,不对,是一神一鸟,本来一神一鸟还能一起无聊无聊,紫霄一个人,只能越来越无聊……
他倚靠陌桑树干,抬着银扇在空中变出一阵白雾幻化成飞禽走兽……
点点点点点点。还能有比他更无聊的吗?
他好歹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神界天君啊!离恨天无离恨,他紫霄也能称回大王了!
紫霄收起银扇,瞬移到屋门外,推门走进屋子,半弯着腰站到床头,拍着锦乱的小脸。
“喂,小矮墩,醒醒。”
锦乱睡得正香,打掉紫霄的手,咂了咂小嘴翻个身继续睡。
紫霄脸一拉,抓着被子角直接一掀:“你家天君都跑了,你还能睡那么香!”
锦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惊愕地望向床头:“什么!你说什么?什么跑了?!”
这反应,有意思。
紫霄抬起一只脚搁到床沿:“云雀跑了,你着什么急?”
锦乱迷蒙地对着他眨了两眨眼睛,“哦”了一声,往后躺倒回去。
紫霄伸出手臂挡到她的背后:“诶,先别做梦去,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好像说的大白天在云层上睡觉的人不是你一样的……”
“……”
“难道是我撞鬼了?”
紫霄收起手臂放下腿,恨恨地望着她:“行,你赢了,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