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到现在，整整十八年有余，凤图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子这么亲密接触过，就算是从小定下婚约的沈秀如，他也不曾有一点逾越的地方。

可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姑娘，口口声声说要找的人就是他，对他又搂又抱，丝毫不自重，让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凤图的身体僵硬着，皱眉去掰锦乱攀着她的双手，可锦乱把自己的两只手抓住一起牢牢地环着他，根本就掰不下来，他的眉头皱得更加深，不知该往哪里放的双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把她往下扯往外推。

“放开。”

“放开我就掉下去了呢……”

“你不是会变鱼？掉下去也不会有事。”

“咦？小凤凤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呢？”

“袖中都可藏乾坤，区区一只妖，有什么可吃惊。”

“唔……我以为你起码不会这么淡定呢……”他都是一个凡人了，她在他的眼里，还是区区一只妖，莫名感觉好挫败。

锦乱松开双手往水下潜去，只露出半个脑袋，抱住他的胳膊在水下咕噜咕噜吐泡泡，水面上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为何这么看我？”

“咕噜啊噜呜噜……”

“什么？”

锦乱脸上飘起两片红云，冒出脑袋来，别过头去将微烫的脸颊贴在他的手臂上：“因为你好看呀……”

凤图微愣，垂下了眼眸。

眼底，她海藻一般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乌黑亮丽，泛着莹莹碧光，美得不像是这世上的东西；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她的皮肤，即使在水下，也勾勒着她纤瘦柔软的身躯；她脸颊的温热，通过手臂传达过来，让他的身体都跟着，不由地燥热起来……

凤图伸手去碰锦乱柔顺又细密的青丝：“你是妖？”

“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喽，反正我是离恨天的仙使。”

“离恨天？”

“嗯！你的！”

凤图无法理解她的前言后语，握住她的双肩转过她的身体来：“什么我的？”

锦乱眨了眨眼，很认真地回答：“都是你的！”

嗯！离恨天是他的！她也是他的仙使！都是他的！

可这样的回答，让凤图更加不解，松开了她的肩头，抽回她抱住的另一只手，往那边游去，锦乱赶忙跟上。

“小凤凤……怎么了？”

“你的回答没有半点诚意，我不与你多费唇舌。如果发现你是妖，他们绝不会容你，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你要知道什么问就是了，我保证好好回答，就是不要让我走……”

凤图停下来：“好，那我问你，你说要找我，为何要找我？”

“因为小凤凤在哪里，锦乱就在哪里！”

“是夫妻？”

锦乱迷茫地摇了摇头。话说……夫妻是什么？

“是亲人？”

锦乱更加迷茫地摇了摇头。亲人……算是么？

“那为何，一定要在一起？”

“因为一定要在一起的！”

这都是什么逻辑，丝毫不通。

凤图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继续往岸边游去，走上岸去取他之前甩上来的衣服。

锦乱也跟着上岸，原地转了两圈，衣服就自动烘干了，蹭到凤图的身边，瞧见他的背后还都是水渍，抬起衣袖就擦起来。

凤图猛然回转过身来，退开一步微诧地望着她：“你做什么？”

“我看到水，给你擦擦呀……”

“不用。”

“不行！这样会生病的呢！”

“一会就干了。”

“哼，不擦就不擦，生病了我可不管！”

锦乱娇哼一声，昂着脑袋走开去，把凤图甩在身后，只给他留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不是说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他还没让她离开，她就敢离开？

凤图眸间一暗，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已经朝锦乱喊出了口。

“回来。要去哪里？”

锦乱扭头看过来：“回去呀，不是要准备回去了吗？”

“我说过要回去了吗？”

“嗯？”锦乱虽然纳闷，可还是乖乖地走了回来。

自己说出口的话，含着泪也要吞下。

凤图僵硬着脸色，慢悠悠地脱下才刚刚套上的衣服，走到岸边又把衣服进水里过了一遍，拧干净水后，把衣服丢进锦乱的怀里。

“弄干。”

“哦……”

锦乱将法力凝在手掌心，放在衣服的上面，一边还不停地瞅过去一眼，再瞅过去一眼……

被她瞅得别扭，凤图清咳了两声，走到石头后把鞋子穿上，拿好药包往锦乱那边看去，结果她还在瞅着他。

一个女子，敢这么明目张胆对着一个没穿上衣的男子看，他还是头一次碰到。如果是别人，她是不是也要这么盯着看？

凤图沉着脸，声音也低了下去：“别看了。”

锦乱鼓了鼓腮帮，抱着衣服跑到他的身边“喏，干了。”

“多谢。”

凤图接过衣服往身上套去，锦乱帮他拿着药包，在一旁盯着他穿衣服。凤图脸一黑，只能背过身去，谁知道锦乱得了机会，凑近他的背，用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肌肉，故作思考地托着下巴。

“小凤凤……你是不是瘦啦？”

凤图的眼角都开始抽搐：“你从哪里看出来？”

“手感不一样了……”

“……”

凤图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快速穿好衣服系好腰带，从锦乱的手里夺过药包，大步往前走去。

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