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一个抹得像日本艺伎的女子,轻吹口气狂掉粉渣,看样子年纪不小了,少说也有三十,正眯着那双长满鱼尾纹的狐眼媚态十足贴着鹿晓白。(..){匕匕小說}
见她惊恐地圆睁两眼,鸭公嗓吃吃地笑道“小公子是第一次来吧?奴家叫小依依,别看奴家嗓子哑,唱起小曲儿来,可是别有风味呢!小公子要不听听?”
“呕”鹿晓白忍不住干呕一声,左手捂嘴,右手挡住那拼命往前凑的掉着粉渣的大白脸,急急道,“等等等会儿再听!我先看看这个花魁。”说着奋力挣扎出包围圈。
花魁?在小说里看过,青`楼每隔一段时间会进行一次选美赛,冠军叫花魁。形式跟出发点跟二十一世纪五花八门的选美差不多,在吸引各方男人眼球的同时老`鸨的腰包突飞猛涨。说白了,后世的选美跟古代的选花魁同一个性质,只是前者巧妙地冠以“化”的外衣。
我倒要看看这古代的选美冠军都有哪些才艺。选了二楼雅座,坐在这里可以将楼下舞台的一切尽收眼底。
泡一壶茶,啃着桌的瓜子杏仁,品尝些核桃酥,听着那个月荷姑娘在轻弹古琴婉转歌唱,倒也惬意。
彩鸢苦着脸,如坐针毡。
看台周围的男人,高矮胖瘦黑白俊丑各具形态,唯一相同的是,个个都目露淫意面呈色光。
这月荷想必是下过一番苦功的,几根琴弦在她修长润白的十指下,发出悦耳的琴音,变幻着风云晴雨山水林雪,清脆的歌喉高低缓急绵软缠绕,身段柔美婀娜,舞尽人间悲喜。
不由得轻叹,这月荷要是生在后世,也同样会去参加各种各样的选秀节目,然后四处演出,春晚、受采访、出专辑,经纪助理按排一切,片约酬劳一路飙升,最后嫁入豪门,不用背负妓`女的丑名,不用苦等某个良人为她赎身,不必担心那个良人原来是李甲。
一样的出身,不同的命运。还是新社会好啊!不禁由衷感叹。
琴弹尽,曲唱罢,舞跳毕,那些个两眼发红的“良人”们开始投标竞买花魁的chū_yè。
“一两!”
“十两!”
“五十两!”
“一百!”
“三百!”……
跟个拍卖会似的。最后,被个一掷千金的瘸腿老头子买走。“人间惨剧啊!”鹿晓白看着那老头满面的褶子和老人斑,忍不住反胃干呕几声。
明清以前,一两银子相当于人民币六百,在北魏恐怕还不止。一千两!什么概念?贫民百姓挨饥忍饿,达官贵人千金买`春,好像是一个光荣传统,后代继承前朝,世世如此,亘古不变。
好戏看完了,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这位公子,还没付帐呢!”水仙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媚眼如丝朱唇含笑,香帕掩脸故作娇羞。
“啥?我没有、没有跟你……那个……”鹿晓白满脸通红,思考着措词,“在这里坐着也要钱吗?”
“哟小公子真会说笑,水仙儿可以白侍候您坐,白侍候您喝,可您看这吃的喝的,哪样不是银子换来的?总不能让奴家倒贴吧?”水仙儿呶着红唇,委委屈屈道。
“可我没带钱……”心虚虚的。
水仙儿柳眉一挑“没带钱你来做什么?!”“您”变成“你”了。
人说婊`子无情,看来不假。鹿晓白横了横脖子,不甘示弱“是你硬拉着我进来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妈咪过来了,后面跟着两个彪形大汉。
水仙儿作拭泪状“娘~~~~这位公子不给钱想走。”
“谁说不给钱了?算一算总共多少钱!”瞄了眼两个大汉,瞬间气短。
“公子,我们没钱啊!”彩鸢脸色发白嘴唇发抖小声提醒她。
“茶水五百、果仁一两核桃酥一两五百,总共三两银子,看在小公子是第一次来的份,打个五折,算一两半吧,下次可要多多光照哦!”妈咪满脸堆笑。
“你黑店啊!这么贵!”迅速推算了一下,一两半,相当于人民币一千大元。尼玛,一壶茶水几粒瓜子几块桃酥要一千块?古代人真是不拿人民币当钱啊!
妈咪脸一沉,眼色一使,两个大汉齐齐前一步。
“慢着慢着!有话好好说,不要动粗,我们要创造和谐社会!”鹿晓白满脸堆笑,好女不吃眼前亏,如今唯一的办法是筹钱。
“要不,我留下来给你们当佣人吧,洗衣洗碗端茶倒水鞍前马后任你使唤!我身价不菲哦,折成人民币好贵的。”
水仙儿满脸疑惑“这人是不是疯子?满嘴说的什么,听不懂的。”
“别跟他废话,动手!”
“不要!不要打我家小……公子!”彩鸢眼泪哗啦啦出来了,“我们有钱,我马回去拿钱来!求求你们不要打!”
“阿彩,你马回去找……不了,估计他没有,找二爷吧,不行,不能让他知道,还是找四少爷吧,叫他想办法拿钱过来。”
“我马回去!”彩鸢赶紧跑。
“要是路碰个有钱的,也请他帮个忙!加倍奉还!”鹿晓白追了一句。
……走出“丽`春`苑”,天已全黑。有些心慌,这黑灯瞎火的怎么走回去?万一碰坏人怎么办?
身边的某位公子似已看出她的心事,微笑道“公子想必没坐马车来吧,如不嫌弃,在下可以叫车夫顺路捎您回去?”
太不嫌弃了!鹿晓白心里大叫,眉眼飞扬,两道渴望的光芒纵是暮色也难掩住。嘴却道“这怎么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