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侍笑了笑道:“殿下吩咐了,许大人府上二公子这次必须得去,一来大人作为殿下岳父,二公子也算是自家人,总该出去见见人,再者,这次是宁阳公主亲自点的二公子,殿下疼惜妹妹,这才安排奴才前来送贴。”
许义堂捏着请帖,抿着唇眉头微皱,随后道:“有劳公公了,我这就去告诉犬子,让他准备一番明日去赴宴。”
近侍闻言笑弯了双眼:“好说,奴才这就去告诉殿下。”
“公公慢走。”许义堂拱手一礼。
“大人留步。”近侍回礼,便离开了许府。
许义堂捏着请帖,皱眉对身旁小厮道:“去把大少爷二少爷都叫来。”
许怀安听闻许义堂叫他,心中虽有不解却还是乖乖来到书房,在书房前遇见了一同赶来的许怀远。
“大哥。”许怀安冲人拱手。
“嗯,身子可有好些?”许怀远瞧着许怀安问道。
“让大哥劳心了,我身子已无大碍。”许怀安道。
“嗯。”许怀远点点头道:“爹爹该是等急了,走吧。”
“嗯。”许怀安应了一声,自觉跟在许怀远身后进了书房。
“爹爹,您唤儿子们有什么要事吩咐?”许怀远看向许义堂。
许义堂看了眼许怀远又将目光落在了许怀安身上,终是开口道:“太子于别院设下春宴,你二人一同去吧。”
闻言,不仅是许怀远便是连许怀安都愣在了原地。
“三弟也去?”许怀远大为不解。
以往的这种事许义堂多半都不会允许许怀安参与,只是要许怀安老老实实待在家中,如今却要许怀安一同前往,他不由有些疑惑。
“儿子身子不适,还是留在家中的好。”许怀安敛眸道。
许义堂瞧着她,语气大为不满:“身子不适?那也要去,宁阳公主亲自要太子前来请你,怎么,还要我八抬大轿把你请过去?!”
许怀安愣在原地,许怀远却是明白了大概,不由看了一眼许怀安。
“行了,你下去准备吧,怀远,你留下来。”许义堂皱了皱眉头道。
“儿子告退。”许怀安拱手一礼,便推门离去。
目送许怀安离去,许义堂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怀远,你明日跟在怀安身边,叫他尽量不要与皇室中的人接触太久。”许义堂看向许怀远道。
“儿子不懂,爹,三弟已然及冠,就算身子弱了些,按照旧例也当入朝为仕,可这些年您不让他去参加科举就算,还不让他出门与人接触,却是为何?”许怀远大为不解。
许义堂瞧了一眼许怀远,眸中深邃,终是长叹一声道:“有些事情你不懂,你只需按照我吩咐的去做便是。”
许怀远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咽了下去,只是点头道:“儿子明白了,爹爹放心。”
“嗯。”许义堂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吧。”
“是。”许怀远一拱手便也离开了书房。
许义堂瞧着空荡荡的书房,突然长叹一声,旋即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躲不过了吗?”
许怀安从书房出来后便回到了自个院中,瞧着院中唯一一颗柳树眉头微皱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秋霜于她不过两面之缘,而自己于李秋霜更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
她想不通李秋霜为何会请太子出面来邀她。
她烦躁的捏了捏眉心,脑袋里毫无思绪,乱成一团。
“二少爷?”红桃的声音于身后响起。
“嗯?桃儿姐?怎么了?”许怀安转头看向红桃柔声笑问。
“奴婢见您面色不好,身子可又难受了?”红桃体贴的问道。
许怀安弯了弯唇:“未曾,方才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闻言,红桃笑了笑道:“二少爷那么聪明,应当没有事会难倒您才是。”
听罢,许怀安不由低低轻笑一声,抬手轻抚面前柳树枝干,喃喃道:“可这天下,还是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二少爷,您怎么了?”红桃并未听清许怀安的话,不由问道。
“没什么。”许怀安摇摇头,不欲多言,转身向屋中走去。
红桃见着,知许怀安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去问。
翌日,许怀安换了身干净衣裳,一席湛蓝衣衫,玉冠束发,一双墨色桃花眼似是含了春雨,身形高挑却纤瘦,远远瞧着只觉是一位玉面郎君。
相府外,许怀远已经在马车前侯着,一见许怀安出来,满意的点点头:“果然,三弟气色一好看起来就俊郎许多,这般好的模子,要叫那些j大家小姐瞧着了,怕是媒婆都要踏破相府的门槛了。”
许怀安温润浅笑:“大哥莫要打趣我,就我这身子,又有谁会看得上呢?”
许怀远轻叹一声,上前拍了拍许怀安的肩膀。
他与许怀安虽是同父异母,却不像别的家中妻妾子嗣斗得貌合神离,主要还是许怀安与二姨娘沈梦云多年来不争不抢,性子寡淡,若说许怀安是因着身体缘故,那沈梦云便不得而知。
她从不争,永远只是在她那个院子里待着,似是与世隔绝般。
“三弟不必如此,若你日后真的有心仪之人为兄定会为你在爹爹面前说几句好话,请爹爹给你做媒,爹爹再怎么也是你亲爹,不会亏了你的。”许怀远出言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