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小天点点头道：“他们只认识我这张成熟的老脸，如果突然换成嘴上没毛的英俊少年，他们肯定不敢跟我走。”

杨开心笑骂道：“英俊你姥姥个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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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和杨开心离开秦澜化工，一路向芒城城区走去，但就在快进城的时候，小天却拐了个弯，带着杨开心走向臭气熏天的垃圾处理场。

杨开心满脸不高兴，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他很不喜欢这种脏兮兮的地方，因为他和小天曾在乌卫的垃圾场生活了好几年，成天不是被乞丐打就是被疯狗咬，还吃不饱穿不暖。

小天板着脸道：“有句话叫勿忘初心，难道你忘了？”

杨开心黑着脸走进垃圾场大门，口里嘟囔道：“勿忘你老姥姥个腿儿，初心你姥姥个腿儿……”

但刚进大门，他就被几个保安拦住，其中一人操着澜沧话喝道：“收垃圾还是找人？证件拿出来！”但看到杨开心身后的小天，保安立刻换了副面孔，堆起笑脸又道：“是天爷的朋友啊，抱歉抱歉。”

小天点点头道：“照例两身行头，这是请哥儿几个喝酒的。”说着递过去一张大钞。

那保安似乎轻车熟路，笑嘻嘻接过钱，然后进值班室拿出两套脏兮兮的乞丐，又对杨开心挤眉弄眼道：“上次天爷说准备一套最大号的乞丐服，我以为他说笑呢，感情您比田小姐高三个头。”

“高你姥姥个头！”杨开心正满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当场凶眼一瞪，千分之一霸气喷薄而出，所有的保安连哼都没哼就被吓晕，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小天皱眉道：“老杨你这是干啥？会惊动乞丐的。”

“两百米内除了一条狗没别人。”杨开心嘟囔道，将霸气收敛入体，然后很不情愿的开始换衣服。

小天摇摇头，也开始换衣服。他估计杨开心之所以心情差，很可能是因为不喜欢又脏又臭的衣服。

杨开心换好衣服，然后深吸一口气，眯起眼睛望着太阳，脸上忽然露出满足的表情。

变化也太大了吧！小天纳闷道：“我还以为你讨厌当乞丐。”

杨开心表情古怪道：“恰恰相反，我其实很享受当乞丐，可以无忧无虑晒太阳捉虱子捡垃圾，不必卷入杀戮、战争、政治、阴谋之类费心费力的事。”

小天皱眉道：“那刚才你为啥满脸不爽，还发火吓晕保安？”

杨开心挠挠头道：“我担心穿上乞丐服之后，就再也不愿脱下来了，所以心里很矛盾，有点、有点不敢穿……”

噗！小天笑喷了，因为他知道杨开心这种心里状态——在获得好东西之前就害怕失去它，有点像结婚恐惧症。

无论如何，杨开心已经穿好衣服，又可以体验当乞丐的快乐了。

“好宝贝！”杨开心似乎发现了什么，兴奋地蹿过去，把一个易拉罐熟练地踩扁。然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背篓，只能遗憾地把易拉罐丢在原地，一步三回头。

小天笑眯眯跟上去。说实话，他今天心情也不错，那种感觉就像又回到了乌卫垃圾场。

两人很快来到此行的目的地：用破纸箱烂木片搭成的几排窝棚。其中一间窝棚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乞丐，有大老远跑来看热闹的，有邻居窝棚的住户，也有专门来找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