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系不好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
似乎是同理到他自己身上,他也没觉得自己跟二师姐关系好到那里去,最后只能抿了抿嘴,转头冲坐在轮椅上的封长雨喊了声师姐。
封长雨在祁今的院子里,离得不是很远,只不过院子里梨花开得正好,挡住了她。
而祁今从惊羽岛带过来的侍女书筝站在封长雨的背后一脸紧张地看着祁今。
估计封长雨是她推出来的,但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祁今叹了口气,也不去为难自己面前的小师弟了,转身冲封长雨说:“师姐怎么在这里?”
她往前走了两步,才发现封长雨就在一棵梨树下,轮椅的重量她推过,沉得要死,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封长雨到底是闭关出了什么岔子才会要坐那玩意。
站都站不起来?
你说一个修道之人,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师父对她那么好,什么天材地宝封长雨都有一份,腿不好,总会去找灵丹妙药给她治治吧。
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是功力尽散,自己就可以操控这重得要死的轮椅,为什么要别人推。
“我来接师妹。”
封长雨遮着半张脸,露出的眉眼弯起,额头的细钿贴着肌肤,像是眉心有一簇火,使得她原本因为修袍和周围梨树而看上去淡去不少的气质骤然添了点红。
又明艳了几分。
“谢谢师姐,”祁今伸手拉起一边装死的温玄清,“我让师弟送我去就好了。”
她的口吻还是一贯的样子,有点少女的娇俏,恰到好处,让人觉得生动的同时不会心生烦闷。
“师弟刚入门,连路都认不得。”
封长雨看向温玄清,少年人唯唯诺诺地嗯了一声,确实不敢去看封长雨。
比起祁今,他其实更怕封长雨。
哪怕他对封长雨的好感度高于祁今,但依旧觉得封长雨的危险性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躲远。
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他原型的时候还没冲到封长雨房门,就被一股力牵引过去。
屋内的女人眼珠是翠色的,睨过来的时候让他忍不住哆嗦。
下一刻外头脚步声传来,她那股杀意却不见了,弯腰抱起来了他,冰凉的手掌覆上他的皮毛,让他忍不住哆嗦。
但口气却很温柔,“哪来的兔子……”
哪怕现在望过来的眼神和当初冲他说话一样温柔,温玄清还是下意识地别开脸,不想对上。
那双绿眸太深刻了,让他忍不住去猜测。
但是玉清阙是什么地方,修道之人,可能就是封长雨后来说的功体的原因吧。
祁今却误会了封长雨的眼神,心里咬牙切齿地骂温玄清。
这是什么定律,一个眼神就意会言传了?男女主就这么锁死了还是怎么的?
男人都是狗屁!
她深吸一口气,憋出一个笑,“不认识有我带着,没事的,师姐日理万机,师父一直也说不让打扰,就不麻烦了。”
祁今看了眼书筝,书筝比她大了不少,一直照顾祁今的起居,被祁今这么一瞪,低头不敢讲话。
不过祁今也没怪她,月门上下谁敢对封长雨不敬。
她在心里流泪,寄人篱下,好惨。
“不麻烦,我和师妹不太熟悉,之后都要住在一起,早日了解也挺好的。”
封长雨从小到大心里一直有两道声音,在关键时刻总能影响她的决定。
她很相信自己的感知,也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事情在等她去做,但一路过来,有些人事物就像变数一样,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就会叫嚣着不应该这样。
两种声音互相厮杀,有时候难以控制。
比如看到半妖温玄清的时候。
比如看到祁今的时候。
不应该有这个人。
为什么?
可没人能回答她。
祁今突然觉得封长雨脸皮挺厚,偏偏对方说的相当诚恳,但她心里毛得很。
没由来得感到害怕。
什么都错了,什么都乱了。
“你什么想法?”
她拍了一下低头的少年人。
温玄清吓了一跳,茫然地看了一下隔着好几丈站着的两位师姐。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中间的几株梨花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远得很。
“我听师姐的。”
屁话啊。
祁今不耐烦地问:“哪个师姐啊?”
温玄清跟个小媳妇一样地抬眼看了看封长雨,又低头,小声说:“大师姐。”
“听不清,早说一次。”
“我听大师姐的。”
“谁?”
“大师姐。”
“你再说一遍。”
祁今的声音是显而易见的咬牙切齿,温玄清又不傻,当然听出来了。
他在心里说了抱歉,大师姐虽然长得好看,但很吓人。
二师姐虽然喜欢吃兔肉,但不吓人。
他对当初翠眸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记忆深刻,有种铭心刻骨的恐惧,恨不得夺门而出。
所以——
“大师姐!我听大师姐的!”
祁今好绝望。
【祁今:系统,温玄清的好感度面板调一下。】
她后来设置的每个人头顶都是名字,现在手动调一开启,却有点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