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姨妈,这潘姨妈什么都没做,只她姐姐很有主意地将自己推荐给了童家老爷,如今,大家伙都防着这潘姨妈跟她姐姐学呢。大姐姐若能保证似我那般不影响到其他姐妹的终身,我自是不会多管大姐姐的事,想来大姐姐能耐有限,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但若大姐姐不能保证,这日后几个妹妹就会怨恨大姐姐了。说来,大姐姐定然不知何家人是如何防着那潘姨妈的,不独何家男人要远着潘姨妈,何家的女孩儿也要避着她,免得学坏了。”
柳素晨听里檀云静静地说那潘姨妈的事,不由地心里惴惴的,半日说道:“你总有法子避着我将话说出来。”
柳檀云笑道:“大姐姐要知道,为了家里的安宁,便是对你严刑逼供的事,我也做得出。”
“那追杀顾昭的事,你也做得出吗?”柳素晨冷冷地看着柳檀云,从袖子里舀出一只玉兔在指尖摩挲着,“当初妹妹问我可信有人被追杀了还能写信,我那会子就纳闷妹妹为何这样问,这会子倒是明白了,原来妹妹是不知从哪里知道顾昭写了信给我,防着我日后收到信呢。”
柳檀云眼皮子一跳,当初因是顾昭写信给厉子期,因觉这事有异样,又怕柳素晨从哪里知道这信的事才那般问她,不想顾昭竟然也给柳素晨留下书信,如此,自己个反倒阴错阳差地帮了顾昭的忙,“姐姐收到信了?谁送的信?不知是谁这么仁义,隔了这么些日子依旧不忘送信给你。”
柳素晨见柳檀云面无表情,不由地怒火中烧,气愤道:“你们联手杀了他,你居然还说这风凉话。”
柳檀云见柳素晨难得失态,又见柳清风过来看,就对柳清风笑道:“你接着看棋子,过两日我接了你去何家玩。”
柳清风见柳素晨脸上青筋跳起可怖的很,又见柳檀云镇定的很,便又回去了。
柳檀云说道:“第一,有果必有因,我行事对得起良心;第二,我不信顾昭死了;第三,我也不知谁一起联手杀了谁,事到如今,看来姐姐是对这事一清二楚的,既然如此,姐姐是要如今将这事告诉我,叫我想对策,还是……”
柳素晨忽地抓住柳檀云肩膀,不由地落泪道:“你们杀了他,如今你还要想什么对策?”
柳檀云推开柳素晨,说道:“大姐姐,我等会子还要去跟姑祖母说话,大姐姐还是如今就告诉我吧,不然,叫了管嬷嬷儿子一起来问话,到时候谁脸上都不好看。”
柳素晨面上不自觉地落下泪来,喃喃道:“迟了,敏郡王妃已经奄奄一息不中用了,过两日,敏郡王就会上门来提亲聘我为侧妃。”
柳檀云听到敏郡王三字,失笑道:“大姐姐果真能耐,竟然能跟敏郡王来往,只不知道,若敏郡王妃就这两日没了气息,大姐姐不觉得是自己逼着她去死的吗?”
柳素晨偏过头,说道:“只是侧妃,我不是自不量力之人,哪里敢提王妃那事。”
柳檀云说道:“指不定敏郡王要娶了姐姐做侧妃给郡王妃冲喜呢,到时候郡王妃躺在病榻之上,瞧见姐姐这么个貌美如花的人来敬茶磕头,指不定这一冲,病就好了。姐姐说是不是这样?姐姐当真是舍己为人,好端端的正头娘子不做,就乐意去伺候病弱的郡王妃。”
柳素晨听柳檀云这满是嘲讽的话,不由地眼泪落得更凶,苦笑道:“若不然,我该怎么着?要恨你跟祖父吗?”
柳檀云收去脸上的嘲讽之色,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姐姐最好将来龙去脉说给我听,不然连累了多少人,这些人都该恨你。到时候,便是你不恨我们,我们也要恨你。你当你做了敏郡王的侧妃是你一人的事吗?家里才有些清净,你又要家里乱起来不成?”
柳素晨见柳檀云厉声厉色地说这话,咬牙不吭声。
柳檀云起身道:“我也没有功夫跟你胡搅蛮缠,就拉了你身边全部人去打,打死了九个,总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将事说出来。”
柳素晨忙拉住柳檀云,说道:“这事原是你们心狠手辣赶尽杀绝,怎在你口中你总处处说是我害了旁人?”
柳檀云冷笑道:“你想知道为何?若是我似你这般心慈手软,咱们家早就被顾昭算计没了,你也早不知沦落到什么地方卖笑为生。”
柳素晨止住眼泪,偏着头道:“你别问旁人了,是顾昭的母亲去了庙里,庙里的住持看她可怜,又很有些气度,就收留了她,又见她很会烹茶,就叫她留下烹茶给祖母。后头她设法引了我见面,又将顾昭的信舀给我看。”说着,虽不落泪,但哽咽的厉害,“没想到,最后他还记得我,还叫他母亲来蘀他跟我下一盘棋。”说着,脸色白白的,坐在床边就有些似要昏厥过去了。
柳檀云说道:“然后呢?”
柳素晨的丫头见柳檀云还在追问,忙道:“姑娘,大姑娘这会子说不出话了。”
“那你来说。”